“如果是他族,未来成为太平道信众,你要准许他们赎身。当然了,我派来传道的人,会考验信众,不会随意扩张,我会限制信众的规模。”
座下雪橇还在前行,黑熊说罢等雪橇后面的主记捉笔完成速记后,才问刘豹:“工匠方面你知道了我的底线,我希望你能向其他贵族说明白,我不想重申这件事情。”
“是,小王明白,会让各部的小王、头人牢牢记住这件事情。”
“说说其他方面你是怎么计划的。”
“是,小王准备将他们俘虏的外族释放,用他们补充各部损失的人口,也用他们来做监工。而他们的族人,和比弓高的孩子,就贬为奴隶。”
刘豹又补充说:“比弓矮的孩子,我们会养大他们,让他们成为新的族人。”
弓是骑弓,比骑弓高的孩子,已经可以骑羊射鼠兔了;也能照顾孩子、采挖野菜和协助放牧。
但也认知固定了,时间长了还能同化,短期内贬为奴隶,则是最省事的。
奴隶没有人身自由,敢逃跑,就要付出沉重代价。
而部族牧民,虽然受到头人、贵族的人身控制,却又有有限的人身自由。
黑熊听了点头:“让奴隶还监管他们原来的主人,这很妙。那你说说,现在怎么才能将这些人一口吃掉。”
刘豹心中安定不少,就说:“他们已经到了离石,驱赶来了牛羊兽群,以及请罪、致歉的礼物。”
“这么说,现在抓了他们,他们的部落将陷入混乱?”
“是这样。”
刘豹语气有些奇怪:“一些与他们交好的匈奴贵族也劝过他们,可他们不相信大渠帅会严惩他们。甚至还说,大渠帅会厚待他们,用他们来制衡小王,再用小王制衡鲜卑。”
看一眼黑熊,观察黑熊的情绪,刘豹又说:“他们现在顽固的认为,投降大渠帅后,他们会获得更好的待遇。”
“他们说的不无道理。”
黑熊忍不住笑了笑,安慰刘豹:“我说过,你我是兄弟之盟,那他们就永远不可能骑在你头上。他们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志向,难道你还不清楚么?别说他们,就是鲜卑东胡,也只能给我们做奴隶。”
“小王明白了。”
刘豹长舒一口浊气,笑问黑熊:“大渠帅是想今日动手,还是明日?”
“给他们一点希望,三天后处理他们。”
黑熊收敛笑容:“三天后,会有更多的军队。处死他们后,我们才能像洪水一样冲垮他们的营寨,不给他们聚集、反抗的机会。每一次反抗,死亡的不是你我的部众,就是未来的奴隶,我们要爱惜人力。”
“大渠帅所言甚是,小王受教。”
刘豹侧身拱手,黑熊只是笑笑不以为异,刘豹认真施礼。
此前刘豹知道人力很重要,但也不是那么的极端重要。
可王庭三部被破,前后近十万本族青壮被杀,刘豹才知道人力资源的重要性。
他也感受到了历史上匈奴历代单于、首领被重创时窘迫。
有可能被贵族联合罢黜、逼死谢罪;也有可能被心怀不满的小部分贵族、部族勇士刺杀。
一个遭遇重大失败的单于、首领,必然不得人心,没有部众会拥护他,如果遭遇刺客袭击,可能护卫也会敷衍了事。
现在没有黑熊的扶持,刘豹就有可能像他的祖父那样,或遭遇其他悲惨的命运。
也只有抱着黑熊的大腿,取得一系列胜利之后,他才能服众,坐稳单于大位。
就目前来说,黑熊可以换个人来当单于,但誓言的影响力会反噬。
如果刘豹自己不行,违背誓言,那重新立个单于的话,没人会拿汾水之盟说事。
所以短期内,刘豹的日子很不好过。
想取而代之的匈奴贵族,会想尽办法找他的死穴。
聊完关键的事情,刘豹才取出一卷羊皮递出:“大渠帅,这是那位蔡大家的回信。小王已将她请来,如今正安置在离石城中清养。”
“我之前听人说她可能在五原一带,你怎么找到的?”
“确实在五原周边,在五原之南、西河郡北部的单于旧王庭。”
刘豹讲述:“当年我父为朝廷效力,钱粮补给断绝,不得已抄掠河东大姓,其中有一位头人抄走蔡大家。小王当时年幼,并不知情,小王之父也不曾注意到这点事情。”
“后来这人头带着部族返回离石,在这里发卖虏获来的男女,蔡大家为左谷蠡王所购,颇得左谷蠡王尊重。”
刘豹尽可能用美好的语言来描述,黑熊听着也没刘豹想象中的愠怒,就听黑熊问:“那这左谷蠡王何在?”
“左谷蠡王数年前病亡,现在继任的是小王的一位族侄。”
刘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