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先生所料。”
刘琦迈过门槛,坐在廊下木地板上,双脚踩在菜圃,闻着菜圃内薄荷气味:“他们是真急了,放弃了我父。”
“容不得他们不急。”
庞统坐在菜圃内的一颗圆润河石上:“刘璋左右如今引为臂助的,乃是东州兵。他若称王,东州兵返乡心切。本州若是主公父子相疑久不称王,士民难免受东州兵、刘璋蛊惑,有分裂、叛乱之险。”
刘琦也是点着头,抬头看夜空,看不到什么清晰明亮的群星。
就低头平视庞统:“士元先生,你说我若称王,未来该如何面对大司马?”
“主公勿忧,我荆州带甲十余万,待称王立国后,士民欢欣,带甲更众,何虑大司马?”
庞统语气平静:“原本曹贼强盛时,各方还能忍耐,需要大司马钳制曹贼。今曹贼败亡在即,不论本州,又或是刘玄德、河北,皆虑大司马刚强勇猛,且反复无状。”
勇猛不可怕,可怕的是黑熊秉性刚强,基本上不怎么听其他人的意见和引导,不会妥协。
比这更难受的是黑熊做事难以估算,做盟友也提心吊胆。
不说别的,如果有人现在来通报,说黑熊出游来到荆襄要见刘琦,庞统也不觉得意外。
刘琦渐渐意动,庞统更进一步明确表态:“观大司马关中施政举措,已恶天下衣冠之族。值此国丧之际,他更兴兵于诸胡,可谓目无君父社稷。这样的人,岂会获得衣冠拥护?以臣来看,自今年之后,各方将会联合抑制大司马,如似当年围董卓旧事。”
“这样呀……”
刘琦扯了扯衣襟,抬头看夜空,还想说些什么。
只是意识模糊,酒意发作,呼吸渐渐沉重,整?人眨眼间昏睡过去。
庞统见此,也就起身对其他仆从示意,让他们过来搀扶刘琦进屋内入睡。
又安排专人夜里伺候刘琦起居后,庞统才走出庭院区域。
见外面王威巡视,就问:“王校尉久历关中,可否详细讲述关中兵制?”
王威摇头:“我以客军守杜陵,全程不曾参与什么大战,实不知其内情。士元先生若是有意,可当面询问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