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余家耕屯于此,年产稻谷、粟米、麦豆五百余万石。
一个县有县令长,也有可能单独割出一块区域设立典农都尉。
错杀一百个黑云也不影响他蒋济喝酒吃饭领俸禄,可万一真把黑熊渠帅的亲族屈杀了呢?
任峻这个提议是很正当的,其中利益太大了,不管事情能不能成,丁斐不想掺合。
卷宗中怀疑蓟子训就是计子勋,读音相近,是济阴人写错了名字。
随从应命,蒋济对黑云又说:“汝好生思量,此事若是可行,你这些伙伴皆可活命,不失富贵也。”
那年与曹操自幼交好的司隶校尉丁冲宿醉烂肠而死,但这些都不影响丁斐的地位。
举孝廉入仕,是最正的仕途。
随即黑云被提到雀室台前,蒋济起身俯视:“快到许田了,你再不说可就迟了。那贼酋黑熊究竟是不是你家三郎?”
可各地屯田部的吏民,被排出了原有的举孝廉体系。
许都终究是朝廷的脸面所在,所以许田的田租真的不高,按着科制征收。
收获的多余粮食,最终还是会流入许都市场,供应脱产人口食用。
“你不清楚朝廷是何等的重视这位白鹅渠帅。”
所以那个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白袍战将,极有可能掌握了计子勋的瞬移之法。
当年张燕带着黑山军投降,谈判的时候就有举孝廉、上计吏两项与郡国相等的权利。
见任峻还在推脱,曹彬直言:“伯达,这不仅仅是公事,更是家事。”
郡国根据人口多寡,以及边郡扶持政策,各郡国有数量不等的孝廉名额,只是目前他的提议还未通过朝廷集议。
屯田本就是一件辛苦的工作,他的屯田官吏整体素质不算多好,但也是他仔细选拔委任的,胜在好用。
蒋济斜眼看绑在桅杆上的宋武,嘱咐身边人:“为此人治伤吧。”
死就死了,最多就是罪名与罪行不符……而非罪不至死。
总之,曹家的家传风气里,是相信这些东西的。
他为了激励屯民积极性,就想弄来孝廉名额。
如黑云这样不远数千里携家带口迁徙来淮南的,本就不算什么良人。
蒋济耐着心思,规劝黑云:“这位宋壮士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他是刘玄德故吏,逃掉的张俊也不是什么鲁国人,这个是东平寿张人,系张邈、张超之从弟,乃吕温侯旧部。”
“我只是希望你好好配合,朝廷自不吝赏赐。你那两个儿子也到了蒙学的年纪,你配合朝廷,他们就有入学、做官的机会。”
两人交谈之际,曹彬则翻开一卷竹简,垂目审视。
“既如此,我愿意配合文侯。”
任峻只是点点头,忍不住对丁斐一叹:“文侯,这等妖异之术何以为凭?竟劳文侯至此,若为人所知,岂不生笑?”
甚至为了激励各郡典农部的佃户、屯民,任峻特意向朝廷申请了举孝廉名额。
他不想为了个白鹅贼,再弄一个中郎将部,然后被这个中郎将部的人事任命破坏之前已经厘定的分配方案。
“你看,这两个鼓噪、煽动屯民出逃的贼首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何苦死撑着?”
特别是生存危险消失后,参与屯田的军民积极性都开始下降。
为避免朝廷公卿介入,参与这次的只有任峻的典农部,以及曹操的弟弟曹彬。
许田有典农中郎将衙署,就位于颖水岸边,这里还有简陋码头以方便粮食装卸。
一个士兵,一年要吃二十石粮食;许田所获的粮食,足以供应许都公卿百官、奴仆、闲散人员使用之余,还能略有盈余。
蒋济认真观察黑云的神态变化,语气更是温和:“我在白鹅帅手里受辱颇大,但也念他活命之恩。何况,你也清楚你家三郎未死,那白鹅渠帅自称黑熊,或许就是借了你家孩儿的姓氏。”
黑云闻言扭头去看宋武,问:“那……我这些人还能活命?”
曹操自南阳兵败折了曹昂后,表妹丁夫人就与他离婚了。
从去年秋天开始,这件事情还没有确定、落实,可许多人就想办法往屯田系统塞人,图谋的就是孝廉名额。
这是很不公平的事情,任峻只是想恢复一下,并索要独立的举荐名额,以强化各地屯部的凝聚力和积极性罢了。
“有人推测他学会了壶公秘术,你不要多问,到了许田自有人负责此事。今后,也会是他们与你联络。我在扬州一日,保尔等家眷生活富足。”
典农衙署内,典农中郎将任峻正与曹彬一起下棋,边上典军校尉丁斐观战。
企图让与郡国等同级别的典农中郎将拥有举荐孝廉的资格,这是很重要的举措。
黑云微微点头,他心中是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