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是啊,一路上都没吃东西,难怪饿坏了……”顾明宣念叨着,眼角余光打量李村正,等着人家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听傅幸臣说到下半句:“——里面好重的怨气。”
顾明宣差点儿踉跄一下。
“什么怨气?”
你说的是香气吧是吧?饭菜的香气对吧?确实是真的好重呢!
“就是怨气呀!”傅幸臣的语调难得地充满天真,“祖母你看不到吗?”
顾明宣好想去捂他的嘴。
这地方有道士在场,明显在搞封建迷信活动,这时候来这么一句,在场所有人全部脸色大变。
玉冲更是双眉一振,望向傅幸臣的目光锐利而明亮。
“呵呵呵呵,”顾明宣干笑,“小孩子胡说八道,各位别往心里去。孩子困了,想睡觉了,我这就带他……”
“老夫人!”玉冲夺过身边农夫手里的火把,上前几步,借着火把的光亮细细打量傅幸臣,“敢问老夫人,小公子生辰八字为何?”
顾明宣心说你们两兄弟怎么回事?怎么都一个德性?!
她连忙把傅幸臣拉到身后,仗着外形年纪大,咕哝道:“我老了,不大记得了。我们走了。”
“可是祖母,我饿。”傅幸臣仰着头道。
顾明宣又掏出那枚戒指递过去:“李村正,能不能管我们一顿饭?这个抵饭钱。”
李村正显然也被傅幸臣刚才那句“怨气”膈应到了,犹豫一下:“老夫人,实不相瞒,村里在办丧事,那是白酒席,怕你们忌讳……”
顾明宣连连摇头,身为坚定的唯物主义好青年,谁忌讳这个?有吃的就行。她坚定地把戒指推给李村正:“劳烦了。”
“此子非凡。”玉冲单手一礼,“村正,请他们二位入内吧。”
李村正想了想,收下二度递到自己面前的戒指,客客气气把顾明宣和傅幸臣请进去。
里面确实摆着酒席,也确实是白事,但……进门就看见堂上停放着一只漆得闪闪发亮的棺材,十分醒目。
顾明宣低声道:“别怕别怕,这里这么多人,什么事没有,我们只管好好吃饭。”
一半是安慰傅幸臣,一半是安慰自己。
虽然是唯物主义……但对着棺材吃饭真心不习惯。
傅幸臣不知有没有听见,怔怔地点点头,眼睛直直地盯着角落里。
顾明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角落里正对着棺材的位置,跪着一个人。
那人双手背在身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