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见傅幸臣手里高高举着铜磬,姿势很像董存瑞炸碉堡。
“干什么干什么?”顾明宣瞪着他,“老奶奶管教你一下,你还不服气了是吧?你说你才多大点人,学人家玩出家!快给我拿过来!那东西死沉死沉的,小心砸着你——”
她的声音断住,因为这会儿才发现,傅幸臣呼吸急促,眼眶发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顾明宣:“……”
他被冤枉杀猫的时候没有哭,被抓起来当药引放血的时候没有哭,丹房炸了身陷密道的时候也没有哭,这时候居然想哭?
就因为被打了一下屁股?
大人打小孩,不都是打屁股吗?屁股肉多打不疼啊!
小孩子真是奇怪的生物。
顾明宣连忙补救。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昂,我刚才也实在是着急啊,你在那儿动来动去,老夫人一把老骨头哪里抱得住,万一两个人都摔下来怎么办?”
顾明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撞钟念经没什么前途吧?你不是最喜欢读书吗?我们回京城就让你进家塾,你再也不用在墙根下旁听,我把你安排在第一桌,就挨着夫子,怎么样?”
傅幸臣举着铜磬,犹自紧抿着嘴。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了,心中再次充满这样复杂的情绪,羞恼,悔恨,愤怒,交织成混乱的一团。
顾明宣悄悄想把那铜磬夺过来,免得他抓不稳反而伤着自己。
傅幸臣便猛然后退一步:“别过来!”
顾明宣觉得他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好好好,不过来。不过你手酸不酸?要不要放下歇歇?你说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