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极力忍着心中的火热,走到她对面坐下,控制着道:“并未看够。”
容棱是真的没看够,这个女人能给他惊喜,源源不断的惊喜。
将人头脑打开,再缝制起来,闻所未闻的医治手法。
容棱觉得,只要是柳蔚,仿佛再不可思议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有令人不自禁注目的魅力,不是姣好的容颜,不是曼妙的身材,却是她古怪的脾气,与那一肚子专业到普通人一个字也听不懂的知识。
此女子,是一个宝藏。
他隐隐知道,这个宝,谁挖出来,谁便受用一生,而作为一个善于控制的男人,他不会让此等到手的至宝,有机会溜出去。
柳蔚不知他心中所想,她只是心情很不错,将茶杯一放,她环起双手:“怎么,被我精湛的医术深深折服了?为之前有眼不识泰山的质疑我,而羞愧了?”
她那傲慢中带着自得的摸样,令容棱心头发麻,只觉得有人拿着羽毛,在他心口挠了挠。
“嗯,折服,羞愧,为你倾倒。”容棱若有所思的顺从她的话。
柳蔚不屑一声:“倾倒不必了,在下没有断袖之癖。”
他一笑,为她时时不忘的嘴硬。
柳蔚撇撇嘴,不懂自己明明打了他的脸,他还笑什么?
真是有毛病。
……
秦中的心情很复杂,不能形容的复杂。
直到被同伴送到房间,好好安放,他才彻底回过神来。
所以,他竟然已经动完手术了!
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明明记得所有事,唯独不知道柳大夫是什么时候打开他脑壳的。
他知道他给他剃了头发,他看到自己的断发从眼前飘过。
但是除此之外……
好像没了。
所以,就在他内心险恶的揣测柳大夫不是好人,接近他们肯定是有所图谋时,柳大夫已经替他拔出了脑中的毒,救了他的命,并且他的确一丝一毫也没感觉到疼痛?
一瞬间,秦中羞愧极了,他想捂着脸,将自己窘迫的情绪都埋起来,可他不能动,手脚还是酥麻着,并且根本没有知觉。
他也想开口,跟柳大夫道个歉,再诚挚的道个谢。
可他也张不开嘴,喉咙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他只能安静地等待,等待晚上的到来,柳大夫说,他晚上就能彻底清醒,他想那一刻快点到来。
等到时间终于过去,秦中渐渐感觉到四肢有感觉时,伴随而来的却是头部的剧痛。
那痛初时很微弱,但等到药效全过,他却痛的想杀人。
一直照顾他的同伴,被他难看的脸色吓到了,忙去叫人。
柳蔚紧脚赶来,到了时,秦中已经坐起来,整张脸痛的几乎扭曲。
“柳,柳大夫……”他断断续续的唤了声,说完三个字,却已经满头大汗。
“赶紧睡下。”柳蔚走过去,先检查了秦中的伤口,确定伤口没有出血,才道:“不要坐起来,头上的伤口至少要好几天才能好,这几天你都得躺着。”
“我……”
“不要说话,你迷药刚过,头应该很疼,牵一发动全身,一动嘴,牵连头部神经线头会更痛,我让小黎去煎药了,一会儿把止痛药喝了会好很多。”
秦中虚弱的看着她,到最后还是撑着头痛,沙哑的道了句:“谢,谢谢……”
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开颅病人,柳蔚对秦中有种特别的感情,她摸摸他的头,笑着说:“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对于医生来说,病人身体健康就是对他们最大的鼓励。
秦中感觉那双柔嫩的手,在自己额上拂过,轻轻软软的,很是舒服。
秦中心口一跳,脸慢慢变红。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脸红时,那尴尬的红晕,又迅速变成青色,颇为难堪。
容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漆黑的眸子,有些危险。
秦中躺在榻上,突然觉得周遭莫名的冷了一下,他错过眼,就看到门口的都尉大人,正噙着一道慑人的视线,冷瞧着他。
秦中猛地一个哆嗦,心头方才那点小绮丽顿时消失不见。
从秦中这里离开,柳蔚回到房间就看到儿子正逗着那只小毛虫。
“爹,这小东西有点不对劲。”
柳蔚坐过去,便看到小盘子里,小毛虫正趴在一小坨脑浆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柳小黎鼓着嘴道:“我怕它饿着,给他准备了点吃的,谁知道它吃了,就好像死了似的。”
这丁点脑浆,是秦中脑袋里流出来的,混着鲜血,只有很少一点,按理说,这虫子既然是吃脑子的,应该会爱吃这个。
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柳蔚拿了根筷子,戳了戳肉虫,同样不明白它的生态原理。
她现在甚至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