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沉默,说明了他们的确这么想的。
柳蔚叹了口气:“喜鹊脖子上有伤口,胸口也有伤,甚至指腹上,那细小的伤口也一样存在。”
“这也不能说明先生之前所言吧。”柳域道。
什么照镜子,什么一眼错就找不到孩子了,这些事,也能从尸体上看到?
柳蔚笑笑:“侍郎大人不必忙着质疑,在下这不是还没说完吗。”说着又指了指窗口的水渍。
“这里的一串水渍是谁留下的,房间茶壶中,滴水未有,是谁倒掉的?喜鹊脖子上,胸口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还有,那凶手抓了五少爷,潜藏在哪里的?”
眼见众人也开始思索起来,柳蔚直接道。
“房间窗子被人打开,有个什么滑溜的东西,爬了进来,我猜测是蛇,那小蛇不大,也就巴掌长,它先从窗子缝隙钻进来,那缝隙上浇花的水没干,它身子带着水,爬下了窗棂,在窗前小桌上,留下一串水印,因为蛇身本就带着蛇油,这样爬过来,水沾了油自然干不了,它留下一串痕迹,从窗棂进来,最后下到最底下的玩具篮子里。”
“先生是说,掳劫本官五弟的,是一条小蛇?先生以为是妖鬼怪谈吗?”
“侍郎大人就不能听在下将话讲完再发表高见?”柳蔚被打断话头,不悦:“侍郎大人若这么能干,要不您说好了,在下听着。”
柳城沉声:“域儿,让先生说完。”
柳域低下头,柳蔚这才继续:“这小蛇不是能幻化成人身的妖魔,在下也不是想将五少爷之事,含糊推在妖鬼身上,此时分明,也的确,是人为的,只是那小蛇,却是受过教训,带了一种小东西进来,这东西,也就是致使喜鹊脖子发痒之物。”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柳蔚直言不讳:“此等东西,在下也闻所未闻,不过应该是丝线之类,那东西攀附上喜鹊脖子,致发后面的事,而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她眼眸一转,看向容棱。
“容都尉,可否说说,您在房梁上都看到了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容棱语气平板的道:“有人匿藏的痕迹。”
“说详细点。”虽然知道这位容都尉平时说话习惯简洁,除了特别事物,通常不喜与外面侃侃而谈,但这也太简洁了吧。
容棱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重说:“房梁上有脚印,还不止一处。”
“是那凶手?”柳域问道。
柳蔚接话:“不是凶手又是谁?大家都道那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神秘古怪的很,可在下看来却不然,他留下的蛛丝马迹,多的将他立即逮捕也不为过,在下不知以前京兆尹也好,刑部兵部也好,就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她此话说出来,外面跟着的两个京巡卫,也红了脸。
“房梁上不止留下鞋印,说明凶手在上面呆了很久,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寻找最佳时间,而他事先在房间水壶里抹了药,等到热水冲进来,药效发挥。他原本是想迷晕喜鹊,但奈何喜鹊不喝那水,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要错过他事先预定好的逃离时间了,他才着急,放出小蛇,那小蛇带着古怪丝线而来,将喜鹊支走。”
“接着,他动作迅速的将五少爷抓上了房梁,房梁上不止一出的脚印,便说明这上面本就不止一个人,至少两个,而等到喜鹊发现不对,出去叫人时,他唯恐会先把巡府侍卫招来,只好用五少爷手里的玩具,比如那个小木球,弹下去,在喜鹊胸口留下一道伤口。”趁着喜鹊剧痛时,他从窗户快速逃走,只是这个凶手也不会走远,他趁着府里大乱,赶回来,将掺了药的茶水倒掉,又将自己的小蛇带走,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彻底离开。”
她的说法,仿佛亲眼目睹一般,说的那么有理有据,周围的人不知道信还是不信,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起来。
倒是巧心听了这话,赶紧跑回隔壁房间,给自家夫人说了。
丞相夫人陷入沉默,半晌才问:“那我丰儿现在何处?他既能说出这些话,是不是也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知晓我丰儿现今如何?”
巧心心想,夫人是真的糊涂了,她是觉得,那柳先生竟然能单从一具尸体,一间房里看出这么多东西,如此不可思议,那再凭空掐捏,指不定就能知道五少爷的下落。
可五少爷是被人带走的,这天南地北,路有千千万万条,他们只是知道五少爷失踪的原因,又不知道凶手是谁,怎可能找回五少爷?
但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只好跑回去,又继续探听。
而房间里,柳蔚还在继续说:“大家莫非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在下看过京兆尹的附录,这三年来,京中断断续续失踪了二三十人,可那些孩子无一例外,都是年龄半月到两岁之间。估计年纪最大的,就是太师家的那小孙儿,有两岁半。难道没人觉得,凶手只抓这个年龄的孩子,有些古怪?”
的确古怪,可谁又能知道,是为何古怪。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