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也不知信了没有,只看了柳蔚一眼。
柳蔚转开视线,一脸“你看,不关我事吧”的表情……
月海郡主看不下去了。
她方才一直没开口,便是等着容棱发现她,她此刻手上吊着夹板,分明一幅身受重伤的摸样,她就等着她的棱哥哥体贴她,关心她,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可等到现在,棱哥哥却宁愿抱着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小崽子,也不多看她一眼。
她坐不住了,脱口而出:“棱哥哥。”
容棱这才转头,像是这才发现她也在。
月海郡主上前一步,温情脉脉的眼中噙着雾气,她低头,故意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无声提醒。
容棱也看到了她的手,不负众望的问:“怎么了?”
月海郡主立刻指着柳蔚道:“他,这个刺客!他害我从马上摔下来,还与我侍卫动手,要行刺于我,棱哥哥,你要为月儿做主……”
容棱看向柳蔚。
柳蔚却浅浅撇嘴:“是啊,我害她从马上摔下来,还与她的侍卫动手了,他们正要抓我去你镇格门天牢坐坐,我也正要去呢。”
容棱目光微沉,冷冷的看着柳蔚。
月海郡主心中得意,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可下一秒,容棱却只是不善的问一句:“很有意思?”
他问的是柳蔚。
柳蔚摊摊手,表情很随意,似乎真的不在乎:“镇格门的天牢啊,这等风水宝地,有生之年不进去观赏观赏,倒是有点对不住来了一趟京都。”
“棱哥哥你听,他承认了!”月海郡主急忙道:“棱哥哥,他要行刺我,我险些死于这贼人之手,我……”
“不是没死吗。”容棱冷不丁的冒一句。
月海郡主一愣,看着棱哥哥,感到不可思议!
容棱却瞧着柳蔚,收敛眼中冷色,有些无奈的说道:“玩够了吗?”
他这句话,问得太过随意,月海郡主眼睛当时便鼓了起来。
柳蔚看了月海郡主一眼,嘴角轻轻勾起,回答:“没玩够。”
容棱皱眉:“回府!”
柳蔚笑着:“不回。”
容棱:“中午了,不用午膳?”
柳蔚:“一顿不吃饿不死,况且你镇格门的牢饭,指不定别有一番风味,我想尝尝。”
柳小黎闻言舔了舔嘴唇,小声问道:“牢饭,好吃吗?比糖葫芦好吃?”
容棱曲指敲了他脑门一下,小家伙痛的嗷的一叫,委屈的不敢再多嘴。
“柳域在府中等你。”容棱突然说。
柳蔚挑了挑眉:“嗯?”
“求你办事。”
柳蔚:“……”
“有偿。”
一听有偿,柳蔚顿时眼睛一亮。
“回府!”柳蔚立刻说,刚才那一肚子小火气,已经被一句有偿吹得一丝火苗都没了。
有偿意味着有钱,钱这种东西,送上门怎么能不要!
见他们要走,月海郡主忙喊:“棱哥哥……”
容棱闻言脚步,侧首,对月海郡主道:“柳先生是我贵客,他性子顽皮,你莫与他计较。”
“棱哥哥,我的手都这样了,你就不问我好不好?疼不疼?却关心他一个刺客,你……”
“管好你的嘴。”容棱眼神冷了下来。
“是他要谋害我!”月海郡主不依不饶。
容棱安静的看着她,半晌,说道:“私调镇格军,先想想你回头怎么跟皇后交代!”
月海郡主脸色一变,表情变了几变。
容棱不再看她,转身带着柳蔚离开,月海郡主想叫他,却被李君拉住。
“你干什么?”郡主怒目而视。
李君笑着。说道:“郡主若想与三王爷撕破脸皮,在下也不拦着了,只是,郡主真的想吗?”
月海郡主一咬牙,眼中透着一股恨意!
李君也不多说了,只扬声唤了一句:“热闹也看完了,小童,楼上雅房,再送两盏热茶去,七王爷,咱们楼上继续吧,方才那盘棋,在下还没胜您呢。”
容溯又深深看了大门一眼,才收回视线,与李君一道,上了二楼。
这平白生起的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
眼看着厅内的镇格士兵都跟着容都尉走了,月海郡主顷刻间身边只剩几个侍卫,顿时显出几分萧索。
于文尧从角落里出来,瞧着大门方向看了一会儿,眼中闪过笑意,这才转眸,又看向月海郡主。
郡主此刻脸颊发烫,一股愤怒与埋怨集结于脑,她挥了一下裙角,气冲冲的离开,临走前,恶狠狠的对身边侍卫吩咐:“查清楚,那男人究竟是谁。”
她声音不小,于文尧听见,唇角笑意加深。
他也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容棱都肯为其亲自出面,这京都,何时出了这么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