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日当得知柳小黎将红血丸随便给别人的时候,柳蔚很是生气。而且她又在猜到百分之八十是给了越国候的大公子后,更是有些担心。
不为其他的感到担心,只因为她的药方与这个朝代的药方并不相同。
很多药方都是后世经过无数次研究更改而成的,那侯府大公子身边肯定有大夫,柳小黎一个陌生人给的药丸,对方必然会找人进行一番查验。
一旦查验出来,这对于柳蔚来说又是一个大麻烦!
所以柳蔚哪怕缺钱,也从来没想过把自己的药拿去贩卖,因为柳蔚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
昨天她是急了一下,说话也比较欠考虑,反而还伤了儿子的心。
今天回过神来,柳蔚觉得对方哪怕真的找人查验了,她也能想方设法的自圆其说回来。
毕竟越国候府还有求于她,怎么也应该不会太过得罪她,况且她现在挂名还是挂在三王府上的。
要想动她,首要先过容棱那一关。
这么一想,柳蔚突然觉得容棱又多了一个很好的优点,能供她傍身,因此一整天,她都对容棱和颜悦色的。
容棱也看出柳蔚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甚至偶尔还会故意对他笑笑。
容棱觉得,柳蔚连出卖微笑色相这种事情此刻都对他做了,看来纪家的消息,她确实很着急。
……
柳蔚于今日查了两家,与她设想的一样。
早上张家那具孩童尸体,柳蔚能完全确定不是张府的二少爷,因为那具尸体的骨头有点问题。
专业的人,仔细看便看得出从小就营养不良,而且手上先天有疾,小手指的骨头,是歪的,张府二少爷可没这些毛病。
但是下去秦国公这家,柳蔚就不确定了。
一来是没亲眼见过秦国公的孙少爷,二来尸骨显示这具体格也好,身体特征也好,好像没有什么是对不上的。
不似别家孩童尸骨能看出问题,只需要询问家人便可确认。
柳蔚不敢托大,老实说了。
秦国公很失落,秦国公夫人也忍不住一直的掉泪。
最后柳蔚把两具尸体带回衙门,和昨日的越国候尸体,一起进行骨检。
这一番调查,还真让她查出些东西。
这几具尸体,都是南方人。
南北有些地质不同,养出的人,体格多数也稍有不同。
在这个朝代,南方人身体偏矮小,北方的偏高大,虽然这几个孩子年纪都小,骨头也没长全,但是两相对比,再加上柳蔚亲自登门,又问了三家人一些问题,最后得出结论,这三具尸骨都出自南方。
如此一来,秦国公又高兴了,因为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柳蔚也检查了他们的身体,发现秦国公与夫人,世子与世子夫人,也就是孙少爷的爷爷奶奶,爹爹娘亲,都是高大的骨骼。
这样推算,孩子的骨骼就算再弱小,遗传因子摆着,怎么也不至于小成南方人的体格。
于是婉转的推算,秦国公的尸体也不是孙少爷本人。
秦国公府当即对柳蔚再三感谢,国公夫人与世子夫人也高兴,两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柳蔚作为女人,却不太明白女人的喜极而泣,所以全程都僵硬着。
晚上回到西陇苑,柳小黎已经睡了,柳蔚看到桌上摆着的五颗成药,确定了一下药效,点点头,去隔壁房间看了看儿子。
回来时,容棱坐在她房里。
柳蔚走过去,没有惊讶,只是坐到他对面,问:“今晚就说?”
“恩。”容棱倒了一杯茶,又给柳蔚倒了一杯。
柳蔚拿出笔墨纸砚,摊开一张宣纸,对容棱比划起来:“首先,三具尸体来自南方,其次尸体多多少少,不是有过虐打,就是有过残疾的孩子,近几年来,南方哪里出过灾祸?”
容棱思考一下,说道:“召州常年战祸,重州大旱三年,辽州三年前海震,丰州去年有大涝。”
柳蔚倒是没惊讶容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只是沉默一下说:“丰州不是。召州,重州,辽州有可能。”
“说来听听。”
柳蔚看容棱一眼:“在民间,要想找这么多幼儿冒充京都贵眷的孩子,很容易,但是那凶手找的却都是身体有残疾的,或者女孩,或者从小经受虐打的,这种孩子,一个两个还好说,但要多了,肯定不好找。还要附和岁数、身形,更是不容易!”
“所以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找那些闹饥荒的地方买人家不要的孩子,而一般卖孩子的,肯定要不卖家里有残疾的,要不卖女儿,要不卖家里不喜欢的,所以跟尸骨上的毛病就对上了。所以这些孩子出自召州,重州,辽州三个地方的可能性也就最大。”
“丰州去年大涝,你觉得年纪不符?”
“对,去年大涝,要卖也是灾祸之后,秦国公的家的孙少爷,入土都两年了,时间对不上。”
容棱点点头,看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