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潜出相府,一听就很狼狈,柳蔚心里十分不爽!
但是不放心小黎,必须出去一次。
后面的柳沁和钟姨娘都愣了,谁能想到柳蔚一介庶女,犯错而归,却敢对嫡女出身的柳瑶这般不敬?
看柳瑶面色白中带青,柳沁急忙道:“大姐姐怎么这样不懂规矩?当真是当了五年野妇,连起码的教养也丢了吗?”
柳瑶暗下眸子,冷哼一声:“不就是仗着祖母照拂!
柳沁附和:“祖母就是心肠太软。须知有些人,就不能对她太好,二姐姐,今日她敢无视你的话,明日就敢做出更大逆不道之事,二姐姐也劝劝母亲,大姐姐这样的性子,可不该好好教养一番吗?”
吕氏今夜没来孝慈院用膳,这几日天凉,身子有些不舒服,少出来走动。
听了柳沁的话,柳瑶也觉得该与母亲说一说。抬脚就往外走去。
丫鬟急忙为柳瑶撑伞跟上,等人走出了前院,钟姨娘才不赞的小声道:“这样的浑水,你搅它做什么?”
柳沁看了眼生母,寒下眉宇:“咱们这位大姐姐,就是欠些教训,方才在里头的话,您也听到了。方家李家的人也是她得以编排的?李家李君公子,方家方若竹公子,皆是七王爷身边心腹。连带这两家也是水涨船高,在朝中一呼百应。大姐姐那话也就是在家传传,若是被哪个多嘴的下人传到外头了,我们家其他女儿,也得让她连累。柳瑶是定了亲事了,我与柳月却首当其冲,这个节骨眼,柳家但凡出现任何不利情况,我就是第一个倒霉的!姨娘现在还觉得,这通浑水,我不该搅吗?”
钟姨娘叹了口气:“你有你的顾虑,我带不了什么给你,唯有在旁叮咛一二。大小姐五年前做出那样的事,老夫人、相爷都能容她,而她又是个烈脾性,我是觉得,若能交好,何必与之为敌,平白给自己招惹事端。”
柳沁不悦的看向钟姨娘:“姨娘就是这些不上进的想法,才到今日,也就是如今摸样。”
说完,一摔袖子,快步离开!
丫鬟们又是一通风的追上去,钟姨娘站在后头,却是忧心忡忡。
待人离开后,后头的门帘又被掀开,这次出来的是木姨娘,云姨娘,与金南芸。
金南芸今晚不离府,便陪着云姨娘。
路上,雨水淅淅沥沥的瞧着伞面,金南芸捏着伞柄,将大半的伞,都遮在云姨娘头上。
云姨娘看到她肩膀都湿了,说:“还是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这样,明日惟怕着凉了。”
金南芸笑笑:“姨娘说的哪里话,我年轻力壮,哪里淋两滴水就着凉了?”
“你这丫头,就是犟。”云姨娘埋怨一声,又问:“今晚逸儿过来吗?”
“不过来了,今日与我一同回府,我来了您这儿,他去公公那儿禀事,禀完了,该是就回去歇着了。”
云姨娘点点头,说:“你与我不一样,我是给人做妾的,你却是给人做正夫人的,你与其放心思在我这里孝敬,不若多看着他,我的儿子我清楚,嫁给他,是你委屈了。”
金南芸苦笑一记:“他是男人,在外头逢场作戏总是有的。”
云姨娘道:“你这样纵他,他会更得寸进尺。”
这时已经走到了小岔路,云姨娘坚持道:“我自己回去,你回去好好沐浴,再让下头的人熬碗姜汤,不能着凉。”
“就快到了。”
“相府我比你熟,还能走丢不成。”云姨娘说着,对浮生道:“送你家夫人回去,好好服侍。”
金南芸看云姨娘坚持,便不送了,在此告别。
等到金南芸离开,云姨娘才在老仆燕嬷嬷搀扶下,往自个儿院子走。
路上,燕嬷嬷看云姨娘愁眉不展,便笑了:“三少奶奶是个得体的人,姨娘到底是三少爷的母亲,三少奶奶这样好说话,姨娘怎的倒还愁上了?”
云姨娘摇摇头:“你不懂。”
“老奴哪里不懂,姨娘就是个软心肠,三少奶奶远嫁而来,您爱重媳妇,竟比儿子还多。”
云姨娘垂着眉眼:“谁会爱重媳妇,比儿子还多?”
燕嬷嬷一愣。
云姨娘问她:“你猜,她为何现在还不肯怀孕?”
“这……”燕嬷嬷没想到会提到这个,顿时有些支吾:“缘分没到吧,三少爷还年轻,多等两年也无事。”
“嫡不出,庶不生,这话你也不是不知道,装什么糊涂?”
燕嬷嬷顿时不说话了。
青云国重视孝道,也重视伦理。
素来便有“嫡不出,庶不生”的规矩,说的便是,家中不出正房嫡子嫡女,庶子庶女,皆不可出生。
除非嫡妻不孕,向衙门递交请书,由官衙鉴定认同,才可由庶先生。
这个规矩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只是并没有多少人会遵守,尤其是在先帝时期,庶子比正宫之子先出生的例子,就是先帝自个儿打破的。
只是柳家一门,源远流长,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