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如何,老夫人已经开口了,还有于文老夫人在旁搭腔,最后柳蔚还是坐进了马车。
老夫人的马车已经毁了,这会儿坐的就是于文老夫人的车。
车里不止三人,除了伺候的杨嬷嬷与于文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外,还有一个戴着面纱,年轻娇嫩的姑娘。
柳蔚坐进去后,先给老夫人把了脉。
确定老夫人真的没有异样了,柳蔚再拿出之前在医馆顺走的千年人参,放到老夫人手里说:“祖母一路上闻着,能醒醒神。”
老夫人捏着,又看了柳蔚一眼,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人参的味道不算太好,但是却的确醒神。
马车缓缓行驶,于文敏馨探着头瞧着柳蔚的侧脸,忍不住开口:“柳家大姐姐医术惊人,竟然连针门一法,这等绝技之法都能施展,妹妹好生佩服,不知姐姐的银针,可否让妹妹看上一看?”
于文老夫人轻斥:“你倒是时时不忘这个。”
于文老夫人说着,又对柳蔚抱歉的道:“我这个孙女,平日没什么兴好,就是与他那哥哥一样,专爱看什么古古怪怪的医书。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艰涩医文,在她这儿倒成了宝,不过平日在家里鼓捣鼓捣也就是了,怎的在外面还敢这样为难外人?”
于文敏馨被斥了,脸颊红了一下,却没有放弃,而是可怜兮兮的望着柳蔚,讨好的道:“柳家大姐姐怎么是外人,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参加过大姐姐的十岁生辰。”
于文老夫人笑出来:“那时候你才四岁,难为你还记得。”
柳蔚看着这对祖孙一搭一唱,想了想,到底还是没什么所谓的将银针拿出来,递过去。
于文敏馨顿时如获至宝,接过,便连忙展开,然后新奇的道:“和我们的绣花针不一样。”
柳蔚也笑了:“自然不一样,针灸所用的针是特制的。”
于文敏馨看柳蔚搭话了,赶紧坐过来一些,蹭到柳蔚旁边,问道:“姐姐能告诉我,你方才是怎么施救柳家奶奶的吗?”
柳蔚看了眼老夫人,见其没有不悦,一双眼睛也盯着自己,像是也想知道。
柳蔚便直接道:“人体身上穴位奇多,我家祖母方才是气门受阻,这样的情况,有两个法子。第一,蛮法子,用一根粗一些的大针,刺入祖母气门,为祖母放气顺气,但这个法子,祖母必然会受伤,所以只能用在情况更为紧急,或者更年轻的人身上。”
“而另一个法子,就是细法子,便是用银针打开胸前所有穴道,将祖母逆行的真气,顺着呼吸排出去,再封住,等候片刻,等到人体气血自我运转,将真气顺好,便无碍了。”
柳蔚说的这些玄之又玄,车厢里几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老夫人和于文老夫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同时落在老夫人的胸口,眼神却带着几分深意。
柳蔚三言两语,说的简单,但她们活了半辈子,又怎么不知道,这在人身上戳来戳去的法子,是有极大风险的。
就如同柳蔚所言,人身上穴道奇多,有的是生穴,有的是死穴,要是一个摸不准,戳错了穴位,那可就是九死一生的事。
也就因此,针术一门,才就此绝迹。
于文敏馨在柳蔚说完后,就低着头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的抬头,认真的问:“柳家大姐姐,你方才说的那些,可以教我吗?”
柳蔚微诧,显然没想到这女子会这么直接!
于文老夫人也吓住了,斥责道:“胡言乱语,你就要嫁人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医术之事自有大夫。你学来半桶水,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好好准备你的嫁衣,你的嫁衣可绣完了?”
于文敏馨鼓着嘴,不理自家祖母,只看着柳蔚,等待柳蔚的回答。
柳蔚挺尴尬的,笑了一声,又抓起老夫人的手,开始给老夫人把脉,从而避开那小姑娘闪闪发光的双眼。
于文敏馨看柳蔚躲避,急忙道:“我,我会正经拜师,也会交束缚,柳家大姐姐,你就答应我吧。”
柳蔚不说话,无助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这会儿也顺了不少气,便缓缓开口,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听着也没大碍:“敏馨,学这些东西,都是要从小学的。”
于文敏馨愣了一下,看向柳蔚。
柳蔚忙说:“我也是从小学的,三岁开始。”
于文敏馨顿时绝望了,垂着头,奄奄的。
柳蔚吐了口气,冲自家祖母感激的眨了眨眼睛,老夫人难得的没有别开眼,反而认真的看了柳蔚好一会儿。
其实这些年,柳蔚也遇到不少想拜自己为师的,不管是中医还是法医,都有。
但柳蔚所会的东西,大部分在这个朝代是不能乱用的,因此柳蔚从不会盲目收徒,现今为止,也只有儿子小黎一个徒弟。
马车一路行驶了许久,好不容易的到了皇城门口,却看前面已经有许多车排着队,等着检查。
今日进宫的人多,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