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才古怪,若他真是丰儿,此刻是回家了,怎还会哭得这般伤心?”
柳蔚:“……”
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柳琨这是怀疑她不知哪儿弄来个孩子,假装是柳丰,糊弄相府?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吃饱了撑的?
柳蔚嗤笑一声,没说话。
柳域却看了柳蔚一会儿,突然问道:“不知先生可否揭开竹笠,以真颜相见?”
柳蔚寒下眸子,冷声说:“不能。”
“若是正大光明,问心无愧,先生如此藏头露尾做什么?”柳琨立刻道。
而后柳琨又说:“况且,归还丰儿这样大的事,为何容都尉不一道前来,我看这分明就是内有古怪!”
柳琨说的斩钉截铁。
柳蔚按了按发疼的眉心,道:“容都尉送十六王爷进宫了,抽不得空,两位若不信这是令弟,便将令弟给我。”
柳蔚说着,伸手去要。
柳丰已经哭得脸都红了,还不住的打嗝。
柳琨劲道大,平日舞刀弄枪习惯了,哪里会抱孩子,他把柳丰抱得很不舒服,柳丰便只能哭得更厉害。
柳蔚忍不住心疼,说到底,柳丰实际上也算柳蔚的堂弟,况且柳丰和柳令还长得像。
柳琨见柳蔚心急的要孩子,以为被自己戳穿了,想带着孩子离开,毁尸灭迹。
柳琨当然不会给!
反倒冷声道:“藏头露尾,鼠辈行迹,要孩子,可以,竹笠摘了!”
柳蔚懒得与柳琨废话,直接抬手,掌中劲风凌厉,横刮而去。
柳琨敏锐的躲开,但动作慢了一寸,再回头时,便看到一缕发丝,从他鬓角掉落。
柳琨眼神一厉,单手提着柳丰,快速袭向柳蔚,另一手直取柳蔚的竹笠。
柳蔚没让柳琨得逞,快速躲开,绕到柳琨背后,想抢回柳丰。
但柳琨毫不怜惜的将柳丰换了只手提,脚踢向柳蔚下盘。
柳蔚看柳丰被如面团似的拿来拿去,眼中终于露出狠意。
这次柳蔚没有留手,一掌直拍柳琨胸口,柳琨当即喉咙一涩,嘴角蔓出一丝血迹。
趁着柳琨吃痛之时,柳蔚快速夺过柳丰,将柳丰抱在怀里,后退数步。
柳琨被打得吐血,眼中噙出血丝,他运起内力,身子一跃,从上而下,正对柳蔚脑袋!
柳蔚抱着柳丰偏开,躲过一击,柳琨再来一击……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厉喝:“住手!”
柳城不知何时站在相府大门下,目光冷厉,表情死硬,不悦的看着正在打斗的两人。
柳琨是被柳城养大,听到父亲的声音,即便不甘,还是收了手,狠狠的瞪了柳蔚一眼,走向柳城。
“父亲……”
“你在干什么?”柳城呵斥道:“在府门口殴斗,你还要不要脸面!”
柳琨低下头,将眼中的桀骜隐藏起来。
柳域此时也走过来,面有愁色,似乎也不知道,此事该怎么解释。
反倒是原本哭得伤心的柳丰,此刻看到柳城,一双水淋淋的眼睛里,渗出光亮。
作为柳城最小的儿子,柳丰可谓受尽了父亲的宠爱,所以,哪怕对很多事不明不白,柳丰却还是记得娘,记得爹。
柳丰此刻显然是认出了柳城,哭都不哭了,只咬着唇,有些局促的望着爹。
柳城本是要出门,刚走出来,就看到外面这场闹剧,他面有不悦,正打算再训责柳域、柳琨两句,眼睛一转,却看到一戴着竹笠的白衣男子,怀中正搂着一个孩童,站在那里。
瞧见那孩童的五官,柳城当即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平日的相爷风范,抬脚就走过去。
“丰……丰儿?”
柳城咽了咽唾沫,声音很艰涩。
柳蔚看柳丰也望着柳城,便主动将孩子递过去。
柳城急忙接过,而在柳城怀中,柳丰也不哭,只是试探性的,捏了捏柳城的胡子。
这小小的动作,却让柳城险些红了眼,丰儿,这就是丰儿,丰儿调皮,总爱捏他的胡子,好几次力道大了,还会拔掉一两根。
柳城从未宠过哪个孩子,年轻的时候,对儿子们都严厉,等到人到中年了,才开始有溺爱孩子的心思。
柳丰是柳城自从出生起就疼惜着长大的,他好一阵子每天去正院,在吕氏房中过夜,就是为了去看柳丰。
柳丰失踪的那日,柳城在柳丰房中枯坐许久,整个人沧桑得不像样子。
而今天,幺子终于回来了。
犹如失而复得的宝贝,柳城控制着没有太过亢奋,却深深的看着柳蔚,声音有些涩然的道:“可是柳先生?”
柳蔚颔首:“见过丞相大人。”
“先生大恩,柳某铭记于心。”以前失踪的孩子没有一家找回来的,找回来的也都是尸体,虽然这位柳先生曾检验,那些尸体都不是本人,但孩子身在何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