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沉淀一会儿,将视力找回来,星义再看时,却看到一片白色的床顶幔,翻翻绕绕浮现眼前,令他一瞬,竟有些错乱,不记得今夕何夕。
“醒了?”
耳边,清淡的男音,传了过来。
星义看过去,便看到一身白衣的翩翩男子,正站在床畔,手中端着一只白瓷碗,俯视的瞧着他。
“你……”长久的训练,使得星义哪怕身体不适,也极快的想坐起来,做出防御姿势。
可星义刚一动,便感觉周身无力,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
星义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皱着眉头,沙哑着喉咙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总之不是毁了你清白的事。”柳蔚说个不冷不热的笑话,将碗递到星义面前,托着星义的脖子,让星义喝。
星义抿紧唇,不喝!
柳蔚皱了皱眉,将碗放下,食指轻轻点了点星义的鼻梁,然后又把碗端起来,却没再次放到星义唇边,只是暂时等着。
星义一开始并没在意,可不过两个呼吸后,他便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鼻子出不了气,也不进不了气了,竟是直接堵塞了。
鼻子方才明明还很好,就是这人点了自己一下,就……
可是,只是点了一下,很轻的一下,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像是把他鼻子打坏了,怎会突然不能呼吸了?
星义很震惊,柳蔚却慢条斯理的就这么看着他。
等到星义受不了,终于张开嘴,好好喘了口气后,柳蔚直接将药汁倒进他的嘴里,让他不喝也得喝!
星义无法动弹,全身被人操控,他无奈之下还是咽下了药汁。
那苦涩的味道,让他一度眼皮发白。
一碗药喝完,柳蔚随手在星义鼻子上又点了一下,而后拿着空碗,转身离开。
奇迹出现了,正因为喝了一碗不知是何物的药而懊恼不已的星义,方才还堵塞不灵的鼻子,一瞬间又通畅了。
若方才堵塞只是意外,那此刻通畅又是为何?
星义不觉看向柳蔚,却只看到柳蔚离开房间前的最后一个背影,随即,房门关上。
之后的时间,星义很想保持清醒,但估摸是那药效的关系,他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星义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人,还是方才那位翩翩俊朗的白衣公子。
“你究竟是谁?”星义加重了音调问。
柳蔚站在床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咕哝一句:“这个时辰应当差不多了。”
星义耳力还在,闻言,顿时厉起眸子:“什么时辰?”
这人对他的身体,到底做了何事?
柳蔚摆摆手,敷衍道:“别管这么多,没你的事。”
星义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柳蔚去开门,毫无意外的,门外正是容棱。
看到容棱的第一句话,柳蔚就说:“我好累啊,你们慢聊,聊完如果太晚就不用找我了,我睡了。”
说完,柳蔚身子一闪,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房间了,再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容棱看着柳蔚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下,走进房间,反手关了门。
他一身玄黑色长袍,双手背于身手,不快不慢的走到床榻边,看着床上那被点了浑身穴道,动弹不得,只能说话的男子,淡声问道:“名字。”
在看到容棱这人的第一眼,星义一瞬间便慌了。
这位容都尉的容貌,星义是认得的,好歹去了京都几次,对于这位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总是要打个照面的。
也正因为知晓容棱的身份,星义此刻才不敢大意。
尽管他嘴里再是对这些什么京官什么王爷的看不上,但这容棱毕竟是连主上也忌惮的人物,他怎敢轻视。
可是,若容棱在这儿,方才那男子又是谁?
不是说,这次与容棱一道来沁山府的,只有那位新任的镇格门司佐柳大人,和柳大人的儿子吗?怎的又多了一个陌生人?
是容棱的暗卫?
但是看着文质彬彬,不太像是有功夫的人。
星义是认得柳蔚的,之前默义任务失败,便是着了此人的道,柳蔚的画像,自然也在下头传阅了好几遍。
但是因为柳城涉案,所以柳蔚自来了沁山府便化了妆,加上画像总有失真,星义才未认出来。
而就在星义心思复杂,还在思忖时,容棱已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锐利视线瞥过去,重复一遍:“名字。”
“是你们救了我?”星义没回答,眼珠子转了两下,决定尽量拖延。
容棱蹙了蹙眉,冷声:“无须绕圈子,直说能少受些苦。”
星义笑了一声:“我没绕圈子,只是若是你们救了我,我想先道声谢,我以为,这是礼貌的表现。”
容棱端着茶杯,晃着里头的茶水。
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