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莫名的途中丢失一人,其后两天,虽然天气始终勉勉强强,没再出什么大乱子,但船内,却始终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就这么断断续续,辛辛苦苦,于三日后,众人终于抵达了古庸府的码头。
一下了船,那商人便抱着行李,赶紧跑掉。
船家在与船工们商量一番后,前往衙门。
人失踪了,总是要报案的!
不然,这船上还有其他人,尤其那个商人,东传西传,若是真有人怀疑他们船家谋财害命,那才是天大的冤枉。
众人在码头分开。
柳蔚在靠岸之前,就看了地图。
按照地图上显示的,定州古庸府,应该有间叫“大喜当铺”的当铺,而这间当铺,在地图上,被特地标注为一个圆圈。
虽然不知那是何意,但显然,这个地方很重要。
柳蔚下船后,便寻人打听。
那码头做工的小伙子一听“大喜当铺”这四个字,脸色就变了,然后说:“哎哟喂!你们还不知道吧?那大喜当铺,可是早在三年前就被一场大火给烧没了……”
“大火?”柳蔚错愕。
“是啊。”码头工一气呵成的道:“是三年前的夏天,也不知怎么的,大半夜的就着火了,周围街坊出来看时,见那火已经烧的冲天了,里头是一点动静没有,整条街都给惊动了,等到好不容易把火熄灭,里头只看到几具烧成炭的尸体,仵作来检查后,说是大喜当铺的司理,大朝奉,学徒,伙头,老老少少加起来十六口,都在里头,一个人都没跑出来。”
柳蔚面色发沉。
码头工又道:“你们若是要找当铺,便去前头二街尾的‘三乐当铺’吧,那家当铺也是老字号了,就盖在大喜当铺以前那个位置,听说是京都来的分铺,也是挺公道的。”
道谢了码头工。
柳蔚回头,望着容棱说:“线索断了。”
容棱看看天色,道:“先找客栈住下。”
柳蔚只得点头。
两人带着三个孩子,往前面走。
正想问人打听一间好些的客栈,突然感觉不对,两人回头,果然,看到吊着胳膊,绑着绷带的容溯,面无表情的跟在后头。
柳蔚揉了揉眉心,推了容棱一下。
容棱沉默着,走向容溯。
柳蔚闲着无聊,索性带着三个孩子去街边小摊贩上逛。
大妞小妞从没吃过糖葫芦,看着那圆溜溜的糖葫芦串,直眼馋,柳蔚买了三串,三个孩子一人一串。
小黎很懂事的拿了最小的那个,把大的给两个妹妹。
大妞小妞珍惜的捧着糖葫芦,伸出小舌头舔了舔,顿时笑开了:“好吃。”
柳蔚揉揉她们的脑袋,蹲下来,道:“一会儿找个成衣铺子,给你们买两套衣服,看看现在穿的,跟小乞丐似的。”
柳蔚说着,还捏捏两人的小脸蛋。
小妞羞涩的埋着头,娇娇弱弱的道:“谢谢公子。”
大妞也道:“我和妹妹一定会好好做工,报答公子。”
柳蔚替她们理了理头发,笑道:“能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乖乖的听话就好。”
两个小妞立刻点头,摸样果然乖得不得了。
柳蔚看的眼馋,心里想着,自己当初要是生的是个女儿该多好。
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下次生,一定要生个女儿!
唔……下次生?
柳蔚眼睛一转,不自觉的看向不远处正与容溯说话的容棱,沉默一下,视线立刻转开,耳朵却有些发红。
“哇,好漂亮。”女子的惊呼声,突然窜入耳廓。
柳蔚回过神来,往前看去,就见前头的灯笼铺子前,围了好多人。
一个个的姑娘家,一人提着一顶灯笼,看来看去。
柳蔚的角度,也能看到那些灯笼五光十色的,漂亮极了。
柳蔚牵起三个孩子,走了过去。
三个小孩看着灯笼都很新鲜,柳小黎指着一个高高的牛皮灯笼,叫道:“爹,是老虎,是老虎的灯笼,好可爱。”
柳蔚仰头看去,瞧着那灯笼,果然好看,她便问道:“老板,那个灯笼怎么卖?”
摊子老板利落的将老虎灯笼拿下来,笑着道:“动物样子的都是五十文钱一只,公子您是外地来的吧?从今晚开始,咱们古庸府有个连续三夜的花灯会,您来的巧合,不若晚上也去灯会逛逛,只要手里提灯笼,就能免费入场,灯会里能猜谜,能投圈儿,带着小孩子去玩,最好了。”
“这不年不节的,还有灯会?”柳蔚问道。
旁边的一个小姑娘,朝柳蔚道:“公子这就有所不知了,这是咱们古庸府的传统,每隔两个月的十五,都有一次花灯会,要说里头的门道,还要追溯到先帝时期。”
“据说啊,先帝在位时,有次微服私访,就来了咱们古庸府,来的时候,正巧赶上咱们这儿七巧灯会,先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