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闻言,思量再三,问道:
“既然如此,那便是好事。鱼虾取之不尽,便能养活一方乡民,何乐而不为。并且,我见你摊位中,皆是些兽肉,这又作何解释?”
“客官莫急,容我一一道来。我摊中这些兽肉,便于这云梦泽有关。”
“这云梦泽说来也是奇异,除了终年的大雾外,面积也是无法丈量。若是你站在那大湖边上,举目远眺,那湖面啊,简直无边无际,根本看不到对岸的样子。哪怕你拥有那通天的法眼,也是如此,决无例外。可是,若你在湖边走,不用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回到原地,你说奇怪不奇怪?”
秦殇与小篱一起点了点头,小篱更是听得出神,双目放光,好似见到了一处全新的世界。兴许是家中家教严格,对外界知之甚少,情有可源。
“若是平常的幻术道法,用通天法眼便能勘破,可那无数的鱼虾河蟹,便无法解释,反倒印证了无边无际的说法,倒是颇为有趣。”
店小二见两人有所意动,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可是啊,近些年也不知怎么的,每每到了春末初夏的时节,这云梦泽中便会跑出来只奇丑无比的怪兽,到了半夜,便会外出觅食。若是遇上农家放养在外的家禽牲畜,保准被叼了吃去。起初,众人还以为触怒河神需要祭祀,于是定时将猪牛什么的,用竹筏推至水上,可能畜生根本不去理会。往往登上几天,祭品都腐朽了也不会去碰上一下,依旧肆无忌惮的来城中猎杀,弄得名不聊生。”
“并且,今年灾情特别的严重,甚至……”
“甚至什么?”秦殇问道,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此兽显然开了灵智,并且栖身大泽之中,不好对付。
“甚至开始吃小孩。若是谁家的孩子深夜啼哭,第二日就是剩下一滩血迹。有人曾看到森森白骨遗落在云梦泽周围。故此,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便会逃难去,也就是守着这么个茶摊,与那云梦泽还有些距离,不然我也早就开溜了。”
此时,秦殇算是明白了,眼前这巨泽根本无人敢前去打鱼,自然少了些海味,仅剩下山珍了。
他冲小二问道:
“这里距离中域都城并不遥远,也算是在中域境内,难道官府都不管吗?”
店小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说着许多有些口干舌燥。同时摇了摇头说道:
“并非官府不管,而是根本不想管。以前,他们还会派些能人异士前来治理,可当听说水怪一年才出现一个月份,便直接让乡民们自己逃难去,一个月后再回来。后来,也就再也不派人来了。这镇里头,不剩几个人咯。”
闻言,秦殇也是无奈一笑。
有些人武道修为登峰造极,忙着开疆拓土,却往往忘记了,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
“哪怕你这么说,这云梦泽我二人还是要闯上一闯。你看这天色,已经过了正午,可去往下一个城镇还有万里之遥,若不在此停歇,今夜怕是要露宿荒野了。”
小篱也表示无所畏惧,反而玩心四起,大有闹上一番了意思。自从身子好些之后,小姑娘一改恬静的“本色”,反倒活奋了起来。
“客官无妨,此事就包在小的身上,必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
说着,店小二也顾不上摊位,在前方小跑引路。二人也牵着马,跟在后边。很快,便进入一处街市之中。
店小二气喘吁吁的在一间客栈门口停下,见二人已经跟上来,便急匆匆的拍打着客栈的木门。
“老刘头、老刘头,开门呐,我是小李,给你介绍生意来啦。”
半晌,门才从里面打开,伸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面容。老翁先是警惕的四下张望,接着,见着秦殇二人,先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将众人迎了进去。
虽然客栈门窗紧闭,里头却灯火通明,桌椅板凳样样齐全,虽然有些老旧,但擦拭的一尘不染。
“李娃子,你怎么把人往我这带啊,知道我早就歇业了吗?你小子啊,肯定是掉钱眼里了,唉。”
秦殇见状,连忙说道:
“刘掌柜,在下并不知道贵店已经歇业,若是有所不便,莫要勉强,我兄妹二人离开便是。”
店小二也有些着急,想说些什么,毕竟人是他带来了,可是拍胸脯打过包票。而刘掌柜却摆了摆手,示意道:
“无妨,我这粮食恰巧还有些富足,店里也就我一人儿,只要不是住上十天半个月,不打紧的。”
“掌柜的放心,我们只是短暂停留一天,明日一早便会离开。”
此时,倒是小篱跑了上去,抓住老头的手晃悠,撒起娇来。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逗的刘掌柜呵呵直笑。
店小二也是心满意足,赶忙说道:
“大爷您放心,老刘头这绝对是咱云梦泽最安全的地方,哪怕怪兽真的来了,也保管您没事儿。”说着,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风风火火。
客栈的房间在二楼,收拾的如同大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