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墨子渊与篱落小仙行至身前,那玄异的青莲种子与玉笛傲然于虚空之上,架设起极为稳固的屏障,将四人护在其中。
任由那蟠龙嘶吼,利爪跌,震慑出惊天的神纹。
屏障归然不动,泛起宛如水波般的纹路,缓缓晕开,其中的几人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你俩走,这里由我们挡着。”
虽然百般不愿,墨子渊和篱落小仙还是留了下来,作为断后,秦殇与姜虺则是继续前行。
身后喊杀声连天,连雾霭都散去了大半。
二人并没有走出去太远,便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横在道路中间,阻挡了二人的去路。
那老人一身道袍,洗得已经有些褪色,显得他生活极为简单,与世无争。
横亘在道路之中,却仿佛消融于天地。
无相无形,甚是可怕。
“老道,我见你相貌堂堂,筋骨峥嵘,乃是功成者之相,若是今日放我二人离去,百年之后我定送你一场造化。”
这本是天机老人的原话,可如今从秦殇口中说出,却透着一股神棍的气质。
老头似笑非笑,也不和二人多废话,双手环抱置于身前,肆意旋转,勾勒出偌大的一个阴阳鱼图案。
无比繁复的道韵丛中涌现而出,与这天道神山暗暗连接,先天立于不败。
“老夫既然自诩天机,又怎会算不到你们四人今夜前来,束手就擒吧,若是长明灯灭,对于整个蛮武域都是难以言喻的灾难。”
秦殇扑哧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老头,我跟你说,你能算到自己什么时候死吗?”
天机老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医者难自医,任何人也不可能推算自己的命运。
秦殇见状,说道:
“这世间天理循环无尽,群芳有花开花谢之时,明月亦有圆缺之日,有阴既有阳,所以能被你算到的东西都太过局限。既然你连自己算的准不准都不知道,又何必刁难我们。”
“强词夺理,油腔滑调,依你所言,这世上就没有对错之分。老夫今日的功过任由后人评判,可至少要做到不违本心,你们二人还是乖乖受死吧!”
姜还是老的辣,天机老人迅速从他的话中寻到了破绽,反唇相讥。
原本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头,引动天地大势,白发一根根的立起来,无风自动。
一双原本清净的眼眸,仿佛染上了污秽,竟是无比浓烈的杀机,宛若神魔一般,简直就是个老疯子。
依照这灵力波动,堪比仙台境初期的修士,比那云鼎真人还要强盛数倍。
“我去,老头你来真的!”
只见那天穹上,阴云密布。
一阵邪风吹来,烟霭层层散尽。惊雷漫天,那淤泥深处仿佛游弋着一条骇人的火蛇,即将倾泻下来。
“咚。”
一声极为沉重的钟响,回荡在众人心头。就像是那个寺庙里的大钟,回响悠悠无尽。
只见姜虺取下胸口的骨牌,秦殇本以为他要唤出那天兽蜃楼,用来对付这奇怪的老头,可谁知那骨牌开始分裂,咔咔作响。
瞬间,骨牌变成了一身骨甲,完美的贴合在姜虺的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几乎挡住了所有的要害。
然而并没有到此结束,他依旧念念有词。
秦殇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神秘的灵力波动,像是某种来自荒古的召唤,又好像是古典的祭祀仪式。
雷声轰隆,黑云尽数化开,火光从天而降,径直砸在三人之间露出一个极大的坑洞。
坑洞的正中央,立着一柄玄黑色的长戟,上头还在冒着烟,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气息。白刃上血迹并未干涸,像极了某种强大灵族的气息。
“这凶兵,必定弑过神!”
已经难以用品阶判断,可至少,光是这威势也足以达到地阶的层次。
铁塔男好东西层出不穷,连秦殇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某个上古大人物的转世。
“老人家就应该颐养天年,跑出来抛头露面,小心平白丢了性命,落得个晚年凄凉。”
说着,他便将的长戟拔出,挥舞起来猎猎生风。
无尽的雷光从中透出,欲将这黑夜一刀两断,威势逼人。
天津老人怒极,双眸更显阴郁,已经完全泛白,诡异无比。
手中的阴阳图宛若枷锁,破开虚空,声势浩荡的杀来。
血河冲来,赤雾遮天,这是一种直达人心的胁迫感,如寒芒在背.
秦殇不安,这老道太过强大,二人根本不是对手。
四极境与仙台境,查了整整两个大境界,绝非天赋可以弥补的。
“轰。”
姜虺迎难而上,肉身神光万丈,像是穿上了一层血衣,照耀四方,熠熠生辉,煞气无比,让人难以正视。
他亦是化作邪魔,以肉身强行挡住了阴阳双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