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修自然也分许多种。
琴瑟之音最是铿锵,不乏征伐之意,有暗中杀人之威,笑里藏刀,让人防不胜防。
凌丹宗的音修,显然便是属于这种,阴柔不发,却暗藏杀机。
而丹王阁毕竟是五品宗门,虽然厉谷个人的护卫并不属于此列,但也不妨碍他强大的实力。
此人已战鼓为音,浩浩荡荡。
想必琴瑟的隐晦,就要光明磊落了许多。
好似战场上的擂鼓,有振奋人心的功效,大开大合,想要将冒犯神国威严的一切宵小之辈,全都化作乌有。
双方好似大刀对匕首,较量的毫无观赏性。
这就好像是广场舞和古典音乐的较量,越发的刺耳,并没有美感可言。
同时,炼丹师工会这边的音修,在修为上还要强大一些,估摸着应当在化龙境六重天的顶峰,哪怕是化龙境后期,也为数不远。
化龙境又被称为鱼龙境,取的是鱼龙九变之意。
每一重境界的晋升,都像是翻天覆地一般,武道修为看似只有一重的差距,可灵力上,却已经失去千差万别。
如此看来,双方本应当呈现压倒性的姿态,可场面确实不然。
凌丹宗的音修,虽然在修为上不敌,却胜在曲子讨巧,音韵和鸣,暗暗攀附上战鼓的鼓点。
反倒使得对方没办法与之正面交锋,只能干着急。
这就好像是把两首风格迥异的乐曲,变成了同一首。
如此光怪陆离的手法,连秦殇也暗暗叫绝,若不是有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临场反应,绝做不到这般。
这名音修,绝不是普通人,在蛮武域中必定凶名赫赫。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草木纷飞而起。
像是一场无形的沙尘大龙卷,正在这山谷之中肆虐。
秦殇慢慢等待着,气定神闲。
他早已经推断出,两边不过是在互相的试探,并没有真正动手的意思。
否则以丹王阁五品宗门的底蕴,哪怕凌丹宗已经达到六品之列,也绝不是他的对手,至于背后撑腰的人物……
整个蛮武域,难道还有比南宫皇室扶持更大的底牌吗?
若真是有,那也只可能是左手打右手,互掐罢了。
所以,最终双方不会派出最隐秘的底牌,因为根本不可能打到那个程度。
至于这些象征性的试探,多与少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不如看做是丹王阁对于凌丹宗的一种敲打,告诉他做人要低调,具体的尺度自然会有人把握,也不会让人等的太久。
只需要周围这帮围观的吃瓜群众相信,便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
这般苦心积虑的演戏,秦殇不由露出玩味的笑容。
但是这其中,也不乏真正的火药味,便是许冲这个变数。
此人天生反骨,丹王阁自然容不下他,必然会有一些动作。
果不其然,冲突并没有持续的太久,便偃旗息鼓了,一切似乎都照着剧本在走,但吃瓜群众却“嗷嗷”的叫着,显然对这般剑拔弩张的场面很是满意。
炼丹师也皆是一群闷骚之人,肯定不会错过这种场面。
“雨泷师妹为何叫停?莫非是想以身相许,以此将两个宗门联姻,化干戈为玉帛?”
许冲舔了舔自己的干涩的嘴唇,露出一脸的邪魅。
他的双目无神,面色有些阴沉,身体更是松松垮垮,与秦殇之前见到的风流倜傥判若两人。
显然是凌丹宗里的日子太过舒坦,风花雪月,怕是将他的身子骨,也弄得有些虚弱不堪了。
此时刻意的挑起争端、出言不逊,怕是已经精虫上脑,无意而为之。
“请你自重,烟雨才是我的姓氏,与其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不如醉心于丹道,我想你爹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的。”
烟雨泷撇了撇嘴,显然是打心眼里,对许冲万分鄙夷。
短短三年时间,当初儒雅的丹太子许冲,如今只剩下风流和残破的躯体,怕是这辈子也不可能明悟炼丹的真谛,与其说是“可惜”,倒不如说是“可悲”。
“那又如何!”
许冲闻言,也不恼怒,反倒将一脸的淫邪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若是嫁给了我,那以后就统称为许氏,其他的繁文缛节自然可以不用搭理,雨泷师妹觉得如何?还是说,你想要炼丹的方式打败我,在下自然也不吝奉陪。”
他的话语之中,慢慢的挑衅意味。
不得不说,此人比起三年前,已经聪明了太多。
看似一脸的花花肠子,其实话语之中不乏挤兑之意,真正的目标并不在烟雨泷的身上,而是想要借此,让她被动出手。
显然在丹道上,他有必胜的把握。
否则也不至于被人提起亡父,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秦殇隐晦的叹了口气,慨叹烟雨泷不过一介女流,不染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