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夜沧澜没有打断秦殇的想法,无比的正确。
因为此时的命星盘,似乎正做着一系列的反哺行为。吸引南宫珏的血液,然而经过某一些神秘的加工,然后将其中强大的部分,反馈给此时的秦殇。
更加要命的是,这些灵力波动强大到令人胆寒,周遭的空间也纷纷开始扭曲。
自己仙台境的修为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好似蝼蚁一般弱小,除了心悸之外,完全掀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这……这绝不是南宫珏一人的力量。”
“状若星河般闪耀,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够凝集的,起码是南宫世家数十甚至上百代人的血液精粹,这件魔兵究竟是何为,为何……为何在替他做着嫁衣!”
此情此景在他看来,远比阿鼻地狱来的恐怖万分。
命星盘中展现出来的力量,绝不是任何一个南宫氏族的强者血液所能具备的,这绝非点亮某颗星宿,而是激活了一整片银河。
这让夜沧澜不由得设想,莫非命星盘的存在,就是为秦殇积攒了几千年的灵力,等待的便是今日?
若真是这样,其中的细枝末节不能想象。
世间绝没有这种不世强者,能够将阴谋跨越数千年,并且准确的算计到一个无比精确的时间点。这几乎是豢养了一个部族,却只为一人做嫁衣。
夜沧澜不敢再往下想,知道的越多,自己的处境就越危险。
对方既然能够算到这些东西,自然也能算到自己的存在,若是犯了忌讳,也就意味着死亡。
抹杀一个人,未必比碾死一直蚂蚁困难多少。
“嗡。”
突然,他听到一声轻啸,在寂静的神都街头,显得无比诡异。紧接着,便是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你们是谁……你……父皇……父皇是你吗?”
南宫珏强忍疼痛,从地上爬起。只见两人从天而降,其中一人抓起昏死在侧的监律司,随手丢弃在一边。
“南宫烈,你知道该怎么办,可别意气用事,坏了大事。”
那人浑身藏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目,就想是一道极为寻常的影子,根本无从感知。
而南宫烈身着锦绣龙袍,目光如炬,长袍上血迹斑驳,显然经历了不止一场大规模的屠杀,浑身上下无不浴血。
“重瞳?不错。”
他看向南宫珏,缓缓开口。
声音倒不像是一个中年人,反倒极为年轻。
若是有人在这,定会无比惊讶,因为南宫烈的气质已经不能同日而语,强大而又浓郁的灵力在身侧兀自燃烧,像是一团灵甲,修为更是已经无法看穿,想必是近日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境地。
“你倒是会生,几个儿子都不错。那个叫南宫羽的小子,怕是再过上技能,也能随我到域外走一走,这个……资质差了些,好在天生异相头角峥嵘,或许日后还有一番造化。”
那黑影笑着说道,一旁的南宫烈却眉头无比皱紧。
太子南宫羽是他最为喜欢的儿子,并且也有辅佐做储君的打算,从心理层面,自然不希望他去往域外战场。
可同样的,黑影的话他不能反抗,或者说没有资格。
“一人一个,抹去记忆,别忘了我们还有个麻烦没有解决。”
南宫烈冷冷说道,抬头望向漆黑的天阙。
此时,一片虚无的寰宇中,一架龙舟正缓缓驶入。
三年时间,他已经在蛮武域外整整停滞了三年,如今终于寻到了进入的门户,正在不断加速,进入其中。
“砰砰。”
两声闷响过后,南宫珏和夜沧澜均被带到一旁,妥善安置。
“还有这个怎么处置,此人绝非雄主转世!”
南宫烈说道,看向命星盘光芒中的秦殇,眼中似有杀机闪烁。
“的确不是。雄主秦玄机的生命火光,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经熄灭,后世再无任何血脉焕发迹象。”
黑影说道,一道修炼到圣人也就是羽化境,便能优化自己的血脉,将最为强大的基因不断流传下去。
而当年的秦玄机可是天尊境的强者,比起羽化境还高出一个极大的层次。
这等人杰留下的血脉,又怎么平平无奇,无法感知呢?
细细体悟之后,秦殇的身上确实没有黑影寻觅的气息,他言语之中不由燃起一抹狂热。
“此子虽然不是雄主后嗣,但肯定继承了雄主的功法,否则命星盘不会有所感应,也算是他的造化。我玄机营本就是为雄主而生,此番遇见,定要出一份力。”
黑影缓缓移动,一道墨色的屏障升腾。
像是一个倒扣的碗碟,恰好将衍天台上的秦殇包裹其中,让人无法窥探到里头的任何动静。
二人化作流光,消逝在神都街头。
此时的秦殇正在缓缓感知着身体的变化,对于外界的事物,根本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