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回到陈薇艳的家里,陈叔列着架子,把那一编织袋子的钱,拎到了屋里,又赶紧走了出来,对我说,“你把车给他们扔哪儿呀?”
我逗他,说,“就放到门口呗。”
他说,“那可不行,那他们找到了车,不就找到了咱们爷俩了?再上家里来劫钱可就糟了!”
我笑了,说,“不能啊。再说,就算他们知道咱住哪儿,吃了那个亏,他们也不敢着咱们边儿了。”
陈叔说,“你先别管他们敢不敢的了,先把车远远地送走要紧。”
这时陈薇艳和陈婶也走出来,扒拉着她爸问是咋回事,我咋还开一辆出租车回来了呢?
陈叔找不到话头了,说不出来,直劲地冲我比划着,让我快走。我倒回车,冲原路开回去,但我没开到那个院落的方向,而是找个岔道儿,向北拐,上了大道。
我顺着大道一直开下去,也没看到哪里有煤气维修施工的,那个启示牌,是个伪牌,或者是个真牌,伪放的。
我想,这帮家伙也真是,他们就笃定往西郊走的人里有他们劫掠的对象?而且,还专门弄那么个院落,象是几百年前就知道我和陈叔要拿着钱经过这里似的。
不对啊,他们知道有拿钱的人经过这里。西郊有几个大厂子,取款,或者带着钱来厂子里办事啥的,都会经过这里,正好进入他们的圈套,他们这是守株待兔啊!而我家那里,又被称作金融一条街,挨排有好几家大银行,不怪“白癜风”把这辆破出租车停放在那里呢。我们虽然不是西郊那几家大厂子来这金融一条街取钱的,但到我家取钱,又往陈叔家送钱,正好就走了这一条“贼道”,幸亏是我,要是别人,就中他们的贼招了!
要是如我所分析,他们在这段路上得过手,不是珅旦咬他们两口,他们就能收手的,他们会仍旧在这里设伏,寻找哪个倒霉蛋,实施犯罪。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把车放到这儿拉倒了,我得揭露他们,把这个犯罪团伙彻底端掉,才是正理,这点儿公民的觉悟我还是有的。
于是,我就打电话给我栾哥,我对栾哥讲了大致的情节,和我的猜想。栾哥让我先在那儿等着,他马上就过来。
果然,不大一会儿,栾哥就开着车,和一个细高个警察来到了现场。
我要下车时,后腰被那把手枪硌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还有那么个劳什子,我不想交给栾哥,我还留着自己玩呢,就偷偷地把那把枪放进我的电工袋里,和珅旦一起背在肩上。
下了车,我向栾哥更详细地学了事情的经过,并让栾哥看了路上的修煤气的启示牌,说了他们是预谋已久的。
栾哥作了笔录,给那路牌照了相。然后走向我,“小白,你分析的真对,上个月西郊床单厂的会计和出纳去银行提款时就失踪了,你这么一说,差不多就是劫你的这伙人作的案,走,跟我们去一趟那个院儿,没准失踪的那两个人,就在那里。”
我当然应承,就仍旧开着那辆出租车往那个居民小区开去。
可是,到了那里,连个人毛儿都不见了。这是个空屋子空院子,进屋一看,连个住人的迹象都没有。
栾哥看看我,“小白,你确定是这里。”
我说我确定。栾哥问我,“你说你和谁在一起啊?”
“陈薇艳她爸,陈薇艳你认识的,有一次在‘屯不错’吃大鹅,你见过的,她喝醉那次。”
我这么一说,栾哥有点想起来了,但不等于认识她爸,栾哥就让我领他去见陈叔。
啥意思?我还能扒瞎(胡说)是咋地?还信不着我?
我走到院里,让栾哥看黑、白癜风流下的血痕,以及那颗钻到地下的子弹。
那子弹眼儿清清楚楚的,还有假?找个什么东西挖挖都能把子弹挖出来。
栾哥信了,说,“不用挖了,这明显是子弹钻到地下的洞,你说你的什么‘旦’,把两个歹徒咬了?它在哪儿呢?”
我拍拍电工袋,“这里呢,珅旦,你出来吧!”
珅旦不动,我心“忽啦”一下子,以为珅旦咋地啦,就把电工袋从肩上摘下来,放在地上,撑开袋口,往里一看,见珅旦团团乎乎地围着那把枪趴着。
它这么展开,袋底的面积不够大,它要把它的四只爪子分别撑着袋子的四壁,才能撑住自己的身体。
这个小珅旦,它以为我把枪放进去,让它看守保护呢。
我对它说,“我的小乖乖,你出来吧,见见你栾大大。”
珅旦才把头露出来,两个前爪搭在袋沿处,象个淘气的小孩子趴墙头儿看眼儿呢。
栾哥问这是什么?我说是我的小乖乖,珅旦雄木卢。
“珅旦雄木卢是什么?”
我就尽我所知,尽量简捷地解释给他听,他和他的同事,那个细高的警察认真地、饶有兴趣地听我说。
听完,栾哥好像受到了启发,说,“珅旦雄木卢这么神,就让它在这院里、屋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尸体啥的?”
他把我的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