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妈的!让我爸来?我爸来的了吗?我爸都成灰了,他怎么能来呢?
正在我万般无耐的时候,院里刮起了一股旋风,我心中一喜,莫不是我爸来了?!
这时,上来一块云彩,把太阳遮得严严的,我看见了我爸,听到我胸前挂的俄契合的叫声。
我爸还那么软弱无力状,但他却是笑容可掬的。
显然老奶也看到了我爸,对花坛上示威的牟度里们说,“好了,这回你们的主人来了,你们问问是不是那么回事?嘁!还不信我的话!”说完,老太太生气了,一撅搭,扭身进层去了,不管你们这些闲事了!
我爸来到牟度里跟前,一双手抚住了大牟度里,用脸去贴它们,两个大牟度里,和主人分别好久又相逢,抻开身子,和我爸亲不够的样子,我爸也是,象面对久违的亲人样的,和大牟度里贴上脸,久久不愿意分开。
我这才知道,我爸当年从山里拿回两个大牟度里,就是让它们看护这些钱。
遮住太阳那块云,逐渐移走了,太阳一点点地露出了光芒,我爸的影像一点点地淡化下去,最后消失的时候,我看他还没和两个大牟度里分开!
嗨呀!感情这么重啊,见到他儿子都没这么依依不舍的,两个牟度里却难舍难分的样子!
太阳完全出来了,我就看到那个旋风仍旧围着花坛打转转,我对旋风说,“得了,爸,亲啥时候是个够啊?我把钱起走,搬到我陈叔家,还得掂兑放的地方呢,这里有花坛,有牟度里看着,到那里怎么办?”
“也可以把牟度里搬那里去呀!”
我爸!我爸说话了!
我惊喜地说,“爸!你说话了!你能说话了!”
以前,我有许多话要问我爸,现在我爸能说话了,我倒想不起来了。
我就眼面前的事儿问,“爸,这下面埋了多少钱啊?”
我爸说,“一千万。我凑个整埋在这里的。这回,他陈叔,够你种树的吧?”
“够了够了,”陈叔听到我爸的声音也兴奋起来了,声音激动地说,“大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雇些人,把你这些钱一分一厘花在种树上,完成你的遗愿!”
我爸说,“小白这么安排挺好,种树这件事,不是他这个年岁的人所能办到的,你干正合适!我出不了力了,我在暗中保佑你们吧。”
我急忙问,“爸,那你不托生去了?”
我爸侃侃而谈,“托生是小事,种树是大事,晚个十年八年托生能咋地?早生就早死,还不如冥冥之中办成一件事呢。”
我只能说,“哦哦……”
“别‘哦哦’了,我告诉牟度里了,它们不会阻碍你们了,你们快把钱起回家去,妥善保管好,实在不行,还可以把两个大牟度里搬到你陈叔家去,让它们两个看着,它们最忠诚,有它们看着,别人就不敢上前。”
哎,我爸这主意不错呀!“那,怎么搬它们俩啊?”
我爸不应声了,俄契合的叫声停止了,花坛上的旋风也消失了,我爸走了。
这时,老奶从屋里走出来,她搬了一盆花递给了我,“让它们先到花盆里,你把它放在车上,到那边,你也让它们呆在花花草草里。”
那个状况,我没来得及深问,其实后来才知道,有牟度里的地方,花草常青,我爸可能就是因此找到牟度里的,那大概是在冰封雪地的隆冬季节,他上山考察,看到一处怎么树绿花红的?细一探,才知有牟度里这种神兽在这居住。
这是我结合它们的居住环境的一个自然猜想,可能有些出入,不大。
我赶紧把老奶手中的花盆接了过来,放在花坛的边沿上,两个大牟度里,和那些小牟度里都爬到了花盆里。
老奶递给我的这个花盆不大,差不多装十来条牟度里,更有两个胳膊那样粗的大牟度里,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好在小牟度里们都爬在了它们的爸爸妈妈身上,才算度过了拥挤这一关。
我捧着花盆来到院外,把花盆放在车斗水箱的夹空里,返身进了院,看陈叔轮起了镐开始刨花坛。
其实花坛只有三十公分厚的土,余下的,都装的是钱。
那些钱,方方整整打成一个长方体,用塑料纸包着,四周用胶带一道一道缠着。
我估计我爸是受一个公开报道的贪官的启迪,也那么打的包。那个家伙这么打完包,富于戏剧性地把打好包的钱放在一个水池里。
而我爸则富于创造性把钱放在花坛里,二者异曲同工。两人都不笨。
要把这点聪明才智放在哪里都好,怎么也不至于死于非命,我爸的死,也属非正常死亡。
“钱包”取出来了,我目测这个“钱包”,有一米五长,三十多公分宽,四十多公分高,这么大个包包,就能装一千万?
我和陈叔除掉上边的灰土,陈叔试图一个人把它抱起来,但没抱动,只好我搭把手,和陈叔一起把那包钱弄到了车上。
把钱放到车上,我回到院里跟老奶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