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忒尔”,我的语感,应该是男孩子的名字,而“楚楚”恰恰应该是小女孩的名字,可是,正好翻转过来了,“好啊,楚楚过来,我抱一下。”
雄木卢这种动物真是灵兽,刚给它起名字,它就认承,而且记住了,我叫“楚楚”,它就扭头。我说“抱一下”,它就从小泊的怀里蹿到我的怀中。我把它抱在左怀,又张开右手,向地上的哈忒尔说,“哈忒尔,上来,也抱抱你,小女孩爱妒忌,抱它不抱你,该有醋劲儿了!”
“哪个小女孩儿有醋劲儿!”小泊听我刚才的那话不是味儿了,对哈忒尔说,“哈忒尔不去他那儿,来我这里。”
哈忒尔没准真是个雌性,它行动起来柔柔缓缓,伴随着羞羞答答的,但最后还是蹿到小泊的怀中。
而我这右怀还空放着,珅旦看准时机,一跃而上我的怀中。和楚楚还相互看看,一幅志满意得的架势。
陈叔陈婶也分别抱了抱它们,我算给楚楚和和哈忒尔介绍了它们的新主人,因为,未来,它们俩要在陈家守着,我和小泊、珅旦要出去工作呢——我对我能去宏利庄园工作,毫不怀疑。
应该明天见分晓了。
和两个主人相见,还得和牟度里一家熟识一下,有些问题不讲清楚、交待明白,再要发生小牟度里和珅旦的争斗,代价可就不是一只眼的问题了。
要知道,这里有两个大牟度里,还有八条小牟度里,它们各个是狠茬子。除了不下手,下手就是死手!
我把珅旦、楚楚、哈忒尔叫到东屋,让小泊把牟度里一家子叫出来,给它们介绍。
我发现小泊和牟度里一家子特别亲善——在家她总去逗弄它们,而她和珅旦、楚楚、哈忒尔也特别密切,就让她来给它们讲。
小泊讲完,转向我,“小白哥,虽然讲了,说了,我看还是分开居住比较好,它们毕竟有领地意识。”
“行,牟度里一家就在东屋,珅旦、楚楚、哈忒尔在西屋,把东屋这两个沙发都搬到西屋去,它们好钻到下边睡觉。”
我说完,陈叔陈婶也表示赞成,并开始搬沙发,我和小泊也上手招架着。
搬完,我想起来了,问陈婶,“给它们买吃的了吗?”
陈婶连忙说,“买了买了,买的精肉、小鱼,牟度里一家子都吃完了,吃得哏儿嘎的。”
“哏儿嘎”是个相声词,形容人吃得饱,哏儿嘎的打饱嗝。说“吃得哏儿嘎的”,就是吃得很饱。
“那开始喂雄木卢吧,”我指挥着,“珅旦对它的那些兄弟姐妹不怎么吹嘘它天天吃小鱼呢,要不,能跟来两个?”
——我猜是这么回事。我还发现,宏利湖里没鱼,什么原因不见鱼,不知道。是水质太好的缘故?“水至清则无鱼”嘛,还是,里边的鱼,都被雄木卢们吃光了?不得而知,反正我在湖边呆了一个多小时,没看到一条鱼。
宏利湖底有光,把湖里的雄木卢都放大数倍,那要有鱼,也会放大,被我看到的,但我没有看到。
那里没鱼吃,珅旦说它天天能吃到鱼,当然就有垂涎忍不住的,就有跟来的楚楚和哈忒尔。
陈婶从新买来的冰箱里拿出一袋子小鱼,我撑开袋子看看,是眼花了还是真的,我看有一条鱼动了一下。闻气味儿,可是相当的新鲜!我就一条一条拿出来喂雄木卢它们。
陈婶说,“喂它们两条小鱼,先压压饥。人也饿了吧?”随后转向小泊,小泊说不饿。
我笑她,“让她在湖里再折腾一个小时,她都不带出来的!”
陈婶很惊讶,“下湖了?我说呢,你的头发咋是湿的呢。”
这倒提醒了我,我马上问小泊,“你带来换洗的内.衣裤了吗?”
小泊说带了。我让她赶紧换上。小泊应,就去了西屋,找出她的双肩包里替洗的内.裤,和一件横七竖八条纹的背心,也不背人,就那么脱衣换上了。陈婶眼睛瞭过去,一乍一乍的。
她应该和缕缕同岁,缕缕虽然也不谙世事,但起码有羞耻心,而小泊,简直就是一头小兽。这和她总跟老奶生活在一起有关,老奶相当纵惯她,也象满族饲养家畜一样,散养着小泊,对小泊的行为,从没听她批评一句,任由她发展。
小泊如果不上学,她就是个野孩子。
实际上,雄木卢吃鱼非常快,我扔下一条,让哪个接到嘴里,有的嚼两下,有的生吞下去,不一会儿,每个雄木卢各吃了五条小鱼。
就算鱼小点儿,五条也差不多了,它们还都是小孩子,如大雄木卢,这样小的小鱼,五十条也不够它们吃的!
喂完雄木卢,我把它们安顿在西屋的沙发下边,东屋的饭桌已经摆上了。
陈家和老奶家一样,也是炕桌,小泊很是习惯,脱鞋就上炕了,盘腿坐在炕上,手拿起一张煎饼,抓起卷菜、蘸上鸡蛋辣椒酱,猪头肉就卷了起来。
我问她,“你洗手了吗?”
她说,“我在湖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还用洗手?手都泡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