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泊说,“你先去车上呆一会儿,我和老板有几句话。”
小泊不屑地看我了我一眼,“那有啥?不就是个零件吗?还瞒人干啥?”
想也是,初中生,那点事,早在课堂上讲了,于是我转而问吊死鬼,“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做出来?”
吊死鬼一脸无奈,“我们做不了,得上西边那家用旋床旋,旋床那家不谁家连电了,把动力闸烧了,那块儿的变电所还没有备用的闸,就得上市里去取,市里也没找到,就得去省里去取。才刚说去省里的人找到了,但你知道,高铁过点儿了,就得开车回来,从省城到咱市,最快也得四个小时,回来,还得组织人挂闸,最少也要半个小时,他们那里等,我这里就得搁人在这守!”
我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还得加钱呗?”
吊死鬼慌忙说,“那倒不用!咱们啥都依照《消费法》,甲方的责任就是甲方的责任,乙方的责任就是乙方的责任,我打官司起诉,我起加工单位,加工单位起电业局,也起不到你的身上。”
那就好,不是又想讹我,确实有情况。
可是,现在是晚上八点,四个小时回来,是半夜十二点,维修一会儿是十二点半,他们再旋一个小时,打磨抛光半小时,到给他们送来,他们安也得安半个多小时,现在四点来钟太阳就出来了,也回不去了。
我想了又想,跟小泊说,“小泊,看来咱回去是不可能了,来回油钱就不少,咱俩到我家去吧。”
小泊兴奋,拍手跳脚地,“好啊!我真想看看你家啥样!二爸说好几回领我家去,到死,他也没领我去,这回好了!”
我忧郁了一下,“不过……你出来一趟。”
小泊是个聪明人,便和我走了出来,贴着我,神秘兮兮地问,“怎么了?”
我和她坐在车里,平稳了一下自己,“我家现在住着个不大好的人。”我敲敲头,“她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别当回事儿。”
小泊口无遮拦,一脸惊愕地问我,“神经病啊,比你都严重?”
这话让我怎么说呢?我想想只好说,“她比我严重,我是‘间歇性’的,她是‘全天候’的,并且一门心思就想着那点儿事。”
“女神经?”
小泊总结的这个词相当准确。我没查过,不过,经小泊这么一说,我想“女神经”具备神经病的一切特征。
小泊接着问我,“我明白了,哥。不过你怎么让这样一个人住进你家?”
我一耸肩,“没办法,她丈夫死了,她公公也死了,她把她家房子也烧了,没地方住了。”
“哥,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想着,斟酌着如何跟她讲。
小泊说,“哥,你也别遮遮掩掩,磕磕绊绊的,咋回事儿就是咋回事,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
我连忙摇头,“那倒没有,她原来认识你二爸。”
小泊紧跟着一句,“现在又跟你了?”
这小泊,说的这样直白,不能婉转一些吗?我吭吭哧哧地小声低语着,“不……算吧。我们俩虽然那个……但是……我并不想。可是,她有病……”
小泊反倒无所谓,显得非常大度,“嗨呀!哥,你别跟我吞吞吐吐的,你说吧,现在有个女神经住在你家,咱俩还得去,要我怎么做?是不是妨碍你们俩,还是阻止女神经的职业病?”
我一听,心里一亮,“当然是后者,可是,你能做到吗?”
小泊非常肯定,“当然,你瞧好吧。”
一这么说定,我就松了口气,掏出手机,先打给陈叔,说明我和小泊今晚不回去了,回我家住。然后又打给齐彩凤。
齐彩凤接到我的电话,兴奋异常,“小牧童,你想起我了?”
旁边的小泊一撇嘴,“大灰狼啊,谁叫你小牧童啊?”
齐彩凤那边立刻哑然失语。
我说,“一个朋友,她只是说着玩呢。一会儿,我和我妹回家去住,你没休息吧?”
齐彩凤急忙说,“没有没有,我等着你们,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们擀面条?”
“不必了,我们吃过了,马上就回去。”说完,我就把电话关掉了,开着车往我家走。
我家离早市很近,拐两个弯儿就到了。随着临近家里,我越来越担心小泊能否搞成“区域拒止”呢?
对方可是个神经病,经常“抵近侦察”啊!小泊有那个本事吗?
我们到了家,按响楼门的对讲机,我心突突地跳。
对讲机里传来了齐彩凤的声音,“哥,是你吗?”
我说是。楼门啪的一声打开了。走进楼里,小泊一跺脚,把楼廊内的灯跺亮了,她回头瞅着我问,“女神经的岁数没有你大?”
“她要没我岁数大,叫我哥,就不是女神经,那不和正常人一样了?”
小泊琢磨我的话。到了二楼平台,就听到我家屋门“哗啦”一声开了。
我对着小泊把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