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车的时候,仔细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被浸蚀的痕迹,或者打捞时牵挂的痕迹。
都没有。但这些痕迹是可以经过修缮,重新喷漆,掩盖得一点儿也看不出来的。
进到车里,我也四下里看,越看越象那辆车。
虽然车内装饰一新,棚布和座垫,散发着一股新布的味道,但怎么看怎么是那辆车。
驺玉才被我手里拿的竹子和小泊抱的珅旦所吸引。先是问小泊抱的珅旦是什么动物?
我故意问他,“你没见过吗?”
驺玉才摇头。
我说,“这就是驱鬼神兽雄木卢,它的名字叫珅旦。象你们乌总这种情况,就得雄木卢相助了。”
驺玉才嘴里叨咕着“雄木卢”,眼睛又来看我手中瓶子里的牟度里。
我很得意地向他介绍,“这是牟度里。牟度里就是牟度里。它的名字叫作竹子。驺总助,你没见过?”
驺玉才急急摇头。见他这样,我越加夸赞牟度里,“这也是驱鬼高手,你别看它其貌不扬,本事可相当大。”
我这一说,竹子在瓶子里展示起它的身姿,一会儿一个Ω,一会儿一个Ω。
把瓶子打得啪啪作响,和小泊坐在后排的珅旦听到响声,探过头来看,它那只几乎挪到中间的独眼,熠熠放光。
把驺玉才看得一愣一愣的。我笑了,对驺玉才说,“驺总助,头一次看到雄木卢?”
驺玉才有些恐惧地点点头,“干老师,一只眼的动物我也是头一次看到。”
是啊,细想一想,世上还真没有一只眼的动物,据说,有一种鱼是一只眼,但雌雄并排而行,它有左眼它有右眼,看上去,还是两只眼。
路上,我忖几忖想问一下这辆车,都没问出来,详细打听一辆车干啥?别让他以此生疑,更不要透过一辆车知道我的经历,知道我熟悉颜律己。
曾有一段时间,我以自己熟悉颜律己而自豪,现在正相反,象他能给自己带来厄运,或者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非常不好似的。
有什么不好,搞不清楚。
我们到了宏利庄园,驺玉才还把我们让到他的办公室里。
还没进屋,我的俄契合就叫了起来。一进屋,看那瘫子在里边以手抚额,作痛苦状。
他见我进来,点一下头,也叫我一声“干老师”。
我用鼻子哼一声,向他点了一下头。我和小泊坐在屋里的一张长沙发上。
陈薇艳也在屋里,把驺玉才办公桌对面的一张椅子打个斜,坐在那里,不忍心看瘫子痛苦的样子。
我和小泊坐下之后,同时掏出墨镜,卡在鼻梁上。
看到李艳花和她的帮手左右相拥着瘫子,头挨头,脸蹭着脸,还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瘫子。见我们看她,她没停止动作,但眼睛却看着我,等我的示意。
我还得做法,跳神。但珅旦看见鬼了,跃跃欲试,要发起攻击,我轻轻拍拍它,传达过去“稍安勿躁”的信息,珅旦才老实了。
我看一眼小泊,对她点一下头,低声说,“开始吧。”
小泊就压低嗓子“呔”了一声,身子就左右晃了起来,边晃她边哼哼,哼着,就站了起来,趟着步下了场,走向瘫子。
看她走下去,我也开始摇晃了起身子,跟着小泊下了场,也跟着她的节奏走,根据她的腔调哼哼。
走了两圈儿,珅旦就跟在我的后边,把两只前爪举起来,用两只后爪走,也左右摇摆着,嘴里似乎也发出哼哼声。
我溜了珅旦一眼,看它有些被我和小泊,尤其小泊的哼哼声,走动的样子蛊惑了,完全进入一种情态。
屋里其他人,包括瘫子,被珅旦这个样子搞呆了。
这还不算完,看我们都这样,竹子也忍不住了,它嘭地顶开了装它的瓶盖子,从瓶子里一Ω一Ω地走出来,等待“走神”的队伍走到它跟前,它也“下场”了。
开始,它一Ω一Ω地走,走着走着,它把头部昂了起来,只是后部着地,形成一个小的Ω,往前走,上身挺着,头垂着,也跟着左右摇晃起来,嘴里也似乎哼哼着。
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惊悚,怪模怪样的。
小泊、我、珅旦和竹子一起转到十几圈的时候,我看到不仅瘫子、驺玉才、陈薇艳有些模模糊糊的,连李艳花和她的帮手都昏昏欲睡的样子。
我想,收吧,她俩要迷糊过,可别出啥意外,于是,我就唱起来,“叫声二神,你慢点儿走哇!”
小泊回应,“慢点儿走哇!”
我唱,“前边来到到老河沟啊!”
小泊回应,“老河沟啊!”
这回和上回不同,这回唱到这儿,小泊基本上就清醒了。
“魑魅魍魉过不了河啊,”
“过不了河啊,”
“促住鬼怪咱就收啊!”
“咱就收啊!”
我又重复一句,“咱就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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