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涨得通红。我问他,“咋地啦,洛夫?”
佃洛夫说,“有三个韩国人来打球!”
我估计是赌的那种!不赌,他们给的小费也高,两万韩元,相当于108元人民币,要是赌,赢的人,能给五万元韩币,那相当于270元人民币!
“洛夫,你懂韩语吗?”
洛夫说,“韩语?我们园子里官方语言是汉语和英语。”
我又问他,“你懂英语?”
洛夫说,“囫囵半片的,有关高尔夫的懂得一些,人家来玩球,也不和你聊天,懂得太多有啥用?他们也懂得不多,实在交流不了了,就用汉语,用手势。”
我想象得到那是怎样的一种交流方式。不一会儿,从大堂方向走来四个人,一个是带路的服务生,别外三个,大概就是那三个韩国人。
这三个人兴高采烈,争着抢着说,象要是玩起来,就不让说话的样子。
那服务生把这三个韩国人交给了佃洛夫,返身就走了。
这三个韩国人中有个刀条脸的,突然看见了我,看见了我文化衫上的英文字母,读着,和他同伴说笑着。
他同伴也看看我,随后和他一起哈哈大笑。我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刀条脸的前襟,“你敢嘲笑我神经病?!”
刀条脸看上去很瘦弱,但由于他总是坚持打高尔夫动,练就一身的干巴劲儿,上手就和我争。
洛夫上来阻止我,那两个韩国人也去劝险刀条脸,向我陪不是。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还能说什么?就放开了手。很下.流地骂了刀条脸一句。
刀条脸也用韩语骂我一句,我估计也相当下.流。
正在这时,小泊抱着珅旦来了,刀条脸又指着珅旦,说东说西的,他不知道珅旦是个什么动物,我的坏劲上来了,指着刀条脸对小泊怀里的珅旦说,“拉他一身屎!”
珅旦没大明白我的意思,不相信我能对他下如此龌龊的命令。
我又重复一句,珅旦便把着小泊的肩头,跟小泊的身体形成个直角,屁鼓对着刀条脸,就在珅旦想把它一腔子稀屎射向刀条脸时,洛夫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珅旦射向刀条脸的稀屎,弄得自己的前襟全是珅旦的大便!
按照刀条脸的性情,他会哈哈大笑的,但他此时没有,反而嘘唏不已,掏出他擦汗的一方雪白的手帕来擦洛夫身上的大便。
洛夫挡开他的手,索性把上衣脱下来,甩到草坪上,那么赤着上身,背起了球袋。
洛夫的身体很有型,赤的上身,很漂亮。三个韩国人对他大加赞赏。
洛夫把手往球场上一荡,意思请吧。三个韩国人乐颠颠地跟着洛夫往球场走去。
小泊拿起洛夫甩在地上的上衣,冲我恶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往我们六号楼走去。
珅旦想跟她走,让她一脚踢出去很远,使得珅旦从地上爬起,冲着我诉苦地叽叽地叫着。
我走上前去,抚摸珅旦的小脑瓜儿,“我的错,我太小气了。”然后站起身来又对珅旦说,“走,咱去赔人家一件衣服去!”说完,我就往大堂方向走去。
到了大堂,去超市那里,给洛夫选了一件文化衫,对那服务员说,“我身上没带钱,记我的帐上。”
那服务员认识我,但我的帐怎么记,她为难了。
我说我叫干白,住六号楼,傍晚前我来给你付帐。
服务员还不让我走。这时陈薇艳向这边走来,那服务员走向陈薇艳,“陈经理,你看……”
她和陈薇艳低声地说着,陈薇艳连连点头,然后抬起头对我说,“你走吧,我处理。”
我把那件文化衫夹在腋下,双手合十,冲她作个揖。
她也回我一个揖,冲我笑笑。
我的妈呀,她笑得这么好看!
亏得陈薇艳了,要不,我走不出这个门了。
佃洛夫他们正往这边走,我向他挥手,他也向我挥手。显然,他没懂我的意思,我又撑开新买的那件文化衫,向他展示,希望他能明白我是给他送衣服来了。
他还是向我挥手,然后和他身边的一个韩国人边走边说着什么。他们往正东走,我在东南角,球场的边沿。
我要跑着给他送去,也不算很远,但面对三个韩国人,有说不出的滋味。
我拿起那文化衫,单臂抡着,洛夫看到了,向我伸出个中指。妈的,我好心好意的,你敢羞辱我!
我把手中的文化衫掼在了地上。佃洛夫看到了,和三个韩国人说着话,他们哈哈大笑,我甚至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我指着他们命令珅旦,“珅旦,你去,给我咬那二毛子!”
珅旦二意思思地,我冲它吼,“快去呀!”
珅旦才冲那边跑去。跑了几十步,它又停下了,巴望着那只独眼瞅着我。意思是我去还是不去呀?
“你去,照着暄肉给我咬他两口!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