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是珅旦?珅旦制造出这么大的响动?谁还能朝珅旦开枪?
但我冥冥之中觉得小泊的感觉,还是挺灵敏的,她觉得跟珅旦有关,基本就有关,所以,我也跟着小泊往大门那边跑。
跑到大门处,我愣了,看到两个大雄木卢把铁筋焊就的大铁门撕裂开了,刚才的巨响,就是铁门被撕裂时发出的巨响。
几个保安正手持着枪,对准大雄木卢,可能向它们开枪了。
我知道它们的威力,不是几颗弹丸就能喝唬住它们的。我从脖子上摘下了俄契合,在手中高举着,“有俄契合在此,大小雄木卢听令!”
大雄木卢喷出鼻息,扭动一下头,四只腿开始屈下去——这是我在西北山得出的经验。那次,雄木卢们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手里的俄契合才臣服于我的,这次,我还得拿出俄契合来。
这时,我看到珅旦趴在一个大雄木卢的两个前腿间,啊!原来是你们啊!
我以为是些生面孔呢!都是些老熟人!就象几只同色的昆明犬出现在你面前,你根本分不出甲乙伯仲,除非你对它们很熟了。
我走上前去,抚摸着大雄木卢的头,“你是额木还是竹鲁?”
我分不清它们是老大老二,在西北山,我只是凭它们排列的顺序,喊它们的名号,这次只是它们俩,我怎么知道它们是老谁家小谁呢?
可是,我叫出的名号,这个大雄木卢不应声,我就叫下去,当我叫到老五苏讷知阿时,这只大雄木卢才在嗓子眼儿里回应了一声。
“啊,你是老五!苏讷知阿!”
小泊从一丛树后闪出身来,“哥,是你给它们取的名?”
我扭头看了看她,“不是我,还能有谁?”
我同时看到驺玉才、陈薇艳和一帮服务生、服务小姐,都从树丛后闪了出来,我猜,最后得有乌总,果然,乌总摇着三轮车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我说,“干老师,你熟悉这些动物?”
“它们?”我用轻松的口气说,“当然熟。”我又转向小泊,“你们在湖底玩了好几次,你怎么不认识它们?”
小泊说,“隔着水看,和在空气里看是不一样的,你承认不承认吧?”
啊,那是当然,尤其最长的那次也就一个多小时罢了。
“可是,你不认识它们,它们认识你呀!你还藏起来干啥?”
小泊说,“谁敢呐!那家伙的,搁尾巴一抽,就把个铁柱子抽倒了,铁柱子在它们面前,象面条似的!”
我用手点搭着小泊,“你完蛋!还说是珅旦,跑过来你没看到珅旦?”
“没有啊,这小东西刚才藏哪儿了?”小泊指着苏讷知阿两脚间的珅旦说,“你过来,我想打你!”
——这是我对她的口气。但,它不是你,也不了解你到底要如何打它,打得是轻是重?刚才你不踢它一脚,他躲我的打,就找你去了,还至于找它父母吗?
珅旦站了起来,翘起尾巴象个猫似的,蹭着苏讷知阿,胆怯怯地不肯靠近小泊。
我对珅旦说,“不听主人的命令,这顿打你是拖不过去的,老老实实地让你小姐姐打,比我打你要轻些。”
珅旦听了我这句话,拉着大步怯怯地走向小泊。到了小泊跟前,扁扁乎乎地趴下来,低着头眯着眼,忍等着小泊打它。
小泊象吓唬小孩子似的,把手掌高抬轻落,拍了珅旦的背部几下,然后说,“好了,打完了!”
珅旦一听,高兴了,一下子蹿到小泊怀里,众人,包括保安,一齐鼓掌大笑。
管超市的那个服务员这时跑来,对我说,“姐夫,让我和苏讷知阿合个影儿吧?”
我说,“不行,这不是一般的动物,是神兽。对相机、手机之类的现代玩艺儿非常反感,我确定不了面对那些玩艺儿,苏讷知阿会做出什么反应,你细皮嫩肉的,可别伤害到你!”
这个小丫头虽然叫我一声“姐夫”,使我很受用,但刚才在超市里让我很难堪,我是得报复一下的。你不要以为伤害了一个人,嘴巴甜一甜就可以搪塞过去了。
那个小丫头都从人群里跑出来了,她以为她那么一说,我肯定会同意的,没想到,我会一口回绝,造她个半红脸,讪不搭地又退回了人群。
我回绝那个小丫头是聪明之举,不然,说不上多少人上来要和苏讷知阿合影呢!这样一来,不但许多人打消了合影的念头,连拿出手机想拍下苏讷知阿尊容的,都罢手了。
只有一个不要命的,把苏讷知阿拍在手机里,并在互联网上发出来,引起轩然大波,都来猜度这是什么动物。后来,一个社科院的院士出来说,这是个变异的巨晰。
没把我笑死,我心里话了,这老小子是通过什么手段当上的院士?学术界打假的那位斗士何在?你就照着那人打,肯定能打出假来,打不出来,我包换!
这时,乌总摇着轮椅向我走来,“干老师,能不能让你的朋友到咱的园子里走一圈儿,让咱的客人也看看它们的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