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讷知阿在嗓子里“哽哽”两声。我知道这相当于珅旦的“叽叽”声。大雄木卢嗓子粗,“哽哽”就是答应下来了。它始终是屈脚蹲伏着,我就上到它的背上。它的背部总有一张床那么大小,我坐上去,绰绰有余的。
小泊回头看到我上苏讷知阿的背上坐了,她象中了双色球一等奖一样,大叫一声,奔我而来,“哥呀!”
众人回头,痴痴地看着我和跑向我的小泊。实际上,这时苏讷知阿已经站了起来,它站起来的高度总有一米五到一米六七高,差不多相当于小泊的身高。
小泊来到苏讷知阿身边,两手乍乍着,双脚蹉蹉着,急着上苏讷知阿的背上。
我逗着小泊,“有种的,你蹦上来?”
小泊直跺跺脚,“死干白!我不跟你好了!”
我看她快急出犄角来了,就拍拍苏讷知阿的头说,“苏讷知阿,蹲下去,让小泊上来。”
苏讷知阿听从我的命令,屈下了四脚,这样,它的背离地也就一米不到,小泊向我伸出手来,我拽住了她的手,小泊登着苏讷知阿铠甲般的厚皮,上到它的背上,象女士搭乘摩托般地偏着腿,把着我的腰,下巴顶着我的背。
我回头,只看到她一边身子,我想,她一定是很兴奋很幸福,又很害怕。
我拍拍苏讷知阿,“站起来走吧!”
苏讷知阿把四只腿分前后顺序伸直,大踏步子,把地面踩得通通响地走起来。众人又是一片惊叫,继而一片掌声。
我注意到陈薇艳,一脸渴望,但她还是把自己隐在人堆里。我觉得她活得真累,不象小泊,敢爱敢恨敢喜敢怒,多随性!人活着,就那么几十年,欺负自己干啥?
人们按我说的聚在停车场的西南边沿上站好,我和小泊坐在苏讷知阿的背上,在东南边沿停下来。
在苏讷知阿一侧的还有一只大的雄木卢,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反正不是珅旦的爸,就是珅旦的妈,和珅旦一起来的,肯定是珅旦的至亲。
我们刚刚站稳,就看西北天际出现一块黑云,不一会儿,黑云散开,是一只只的雄木卢向这边飞来!
第一个滑翔下来的是珅旦,接着,就十多个小雄木卢,小孩子嘛,总是显先显快,当然跑在最前头。
接下来就是个大的雄木卢,别看过它庞大的身躯,但滑翔下来,轻飘飘的姿势甚是优美。而且,我一眼就认出了额木雄木卢!它的眼神非常有特点,看人往死里看,我指着它,“额木雄木卢!”
额木雄木卢两条前腿向后屈下,膝盖着地,完全是跪下的姿势,围观的人发出一片啧啧声。
“起来吧。”额木雄木卢听到我的话之后,把屈起的腿收回了,站直起来。众人又发出一片呀的声音。
这时,又降下一个大雄木卢,我知道,雄木卢是非常有秩序的,老大来后,第二个来的肯定是老二,我就喊着,“竹鲁雄木卢!”
这第二个来的大雄木卢也象额木雄木卢那样,跪拜我。人们又发出“啊”声。我冲竹鲁雄木卢说,“免了免了!”
它听到我这句话,也站起来,走到额木雄木卢后边站好,大家齐发“哈”声赞叹。接下来又是亿揽、杜因,如额木、竹鲁样的跪拜我——其实,我理解它们倒不一定象对君王、皇帝那么跪拜,只不过是点名应名的一种方式而已。
可是围观的人却把它的动作理解为跪拜了,而我坐在苏讷知阿背上高高在上的,不是皇帝君主,起码也是统领这些异兽的首领啊!
叫到老五时,我让过去了,我就坐在老五苏讷知阿的背上,我还瞎叫个啥?于是,我就从老六尼昂开始叫,谁知这一叫,苏讷知阿身边的那个大雄木卢出列,跪在我的面前——你说当初在西北山取名咋就那么巧,把两口子排一个顺序,一个老五,一个老六。
也可能这两口子总是挨着,我是按顺序起的名字,它们俩自然就叫在一起了。
不用说,挨着尼昂的,该是讷登,挨着讷登的,该是知阿空了。
这回你们知道了吧?他们这些雄木卢的名号,就是满语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即额木是一;竹鲁是二;亿揽是三;杜因是四;苏讷知阿是五;尼昂是六;讷登是七;知阿空是八。
八个大雄木卢点完名,就点名完毕了,小雄木卢除了珅旦以外,我都没给取名——说句实在话,取名也取不起呀,小雄木卢总共有八九十个,黑呀呀满停车场一片。
后来的,看停车场没有滑翔降落的空地了,就在空中绕了一圈,在区内停车场降落了,然后步行来到这个停车场上,分秩序站好,甚是整洁有纪律。
我伸出两只手,往下压了压,“肃静!”
——其实,停车场雄木卢没有交头接耳,说悄悄话的,我说“肃静”是给人听的,只有他们才在那里嘁咕喳咕嘀嘀咕咕的。
人是最不知道遵守纪律的动物。
我说完,人群里才安静下来。我冲着满场的雄木卢说,“孩子们,你们知道来到哪里了吗?这里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