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地目送着雄木卢,无由地生发出许多感慨。不知什么时候,乌总来到了我的身旁,眼神透射出一种坚毅,“我们有神人、神兽相助,这摊事业没问题了!”
我知道乌总说的“神人”指的就是我和小泊;“神兽”当然就是雄木卢。可是我不知道,即使没有我们俩相助,这里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乌总看我愣神的样子,便对我说,“走,咱们吃饭去。”
啊,还要请我们吃饭?这样合适吗?看看乌总真不是虚让,是实心实意的相邀,我也就不谦让了,我对乌总说,“但是,不喝酒——什么酒都不喝,咱拒绝带酒精的饮料。”
乌总回答得也爽快,“好,不喝酒。我对今天中午的酒感到抱歉。”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我觉得我以前能喝些酒来的,怎么,那酒那么烈?”
乌总说,“很显然,那是假冒伪劣产品,你和你妹妹喝倒下之后,我们谁也没敢再喝,都倒下水道里了。”
除此以外,我还提议,“咱也不吃什么山珍海味了。”
乌总又一口应下,“好,不吃山珍海味!”说完,他又问我,“那么,小白,你想吃点什么?”
他这“小白”叫的,让我很意外,我怎么突然从“干老师”变成“小白”了?
不由我深想下去,我得赶快回答人家问题,我说,“咱就吃工作餐不行吗?”
乌总说,“行啊,就吃工作餐。”
我看了看乌总,心里有点儿奇怪,怎么我说什么是什么,再说,我说“吃工作餐”只是虚虚客气一下,他怎么以虚就实,真吃“工作餐”哪?!
你请一回客,吃工作餐,太不象了吧?那叫什么请客?可是,到了中心餐厅,我才知道,其实乌总说“走,咱们吃饭去。”并没有请我客的意思,就是到吃饭的时候了“咱们一块吃饭去”的意思。
让我误解了,还向乌总提要求“不喝酒”“不吃山珍海味”,也难怪乌总那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呢。
我把珅旦打发回六号楼了,它吃的活鱼,晚上算吃完饭了,到餐厅,也没它吃的东西。
到了中心餐厅,我去食品架上拿一个餐盘,一只碗。看食品架上有六凉六热的菜,热菜里还有一个红烧肉,一个清蒸鲫鱼两个荤菜。
我舀了四五块红烧肉和一条鲫鱼——我需要加一点营养,最近我感到有些疲劳——又去舀一勺土豆炖豆角,和两条酸黄瓜。忽然有人问,“先生,您是吃米还是吃面?”
我一看,怎么是她?
是那个被吓倒的古装姑娘。我对此很不好意思,我看了一眼隔着两个人在那里盛菜的小泊,对古装女说,“真对不起,我妹妹淘气……”
古装女反倒挺大度,“没什么了,其实,小妹妹就是和我们开个玩笑。”
她用食品铲铲了一方米饭递给我,我连忙说,“一半一半。”
如果不是她,我根本就不想吃米。北方人喜面不喜米,我尤其如此。
古装女,把她手中的食盘放在食品架上,用勺子把她盛得的那方米,挖下一半给我,剩下的一半,放到她自己的食盘里。
“先生,你是北方人?”
我这时才注意她的口音,软软濡濡的,是南方人,讲起普通话来,和谁挺象,象谁,一时想不起来了。
我问她,“你是南方哪儿的人?”
古装女说,“我是广东人。”
“广东人?广东热吧?”我的意思是广东人这个季节来我们这里,都是为了避暑。
古装女说,“热,我们广东,现在已被联合国一个组织定为热带了,当然热了,但我们习惯了,刚来到宏利庄园,我就感冒了。才好不几天。”
我好奇地问,“那你们穿古装干嘛?”
古装女说,“我们来拍戏,《镜花缘》,先生你知道这本书吗?”
我摇头,说,“不知。”
古装女却热情极高,给我讲,“《镜花缘》是清代四大奇书之一,写的是秀才唐敖科举不中,心灰意懒,看破红尘,随他小舅子到海外漫游。一路上,经过君子国、大人国、劳民国、智佳国、黑齿国、白民国、淑士国、两面国、女儿国……”
我最后听来听去,只听那古装女国国国的。其间,小泊在前边一眼一眼地白楞我和古装女,而后边隔两个人就是陈薇艳,很小心在听我和古装女说话。
我呢,饭菜早就盛完了,古装女也盛完了,就那么象个醉螃蟹似地,横着倒着小步往前走,遇到个什么菜象征性地夹两条放在自己的餐盘里。
我心神不宁,好容易听古装女把“国”说完了,我问她,“你扮演什么角色?”
古装女说,“试镜阶段,还没定角。导演说我这个也胖,那个也肥——哎呀,我又夹了这么多菜,找着挨刷吧,你替我点儿吧!”说着,她就把她餐盘里的菜往我餐盘里拨。
我赶忙说,“少点儿少点儿,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但她还是往我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