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艳不知情,以为我迎合她,和她一起秀恩爱,就夹起那根酸黄瓜咬了一口,登时,酸得她脸部都变了形。
她愤而把剩下的那截酸黄瓜扔在了吃碟里,站起身来,端着她的餐盘到别的桌上去了。
我心下高兴,让你拈酸吃醋,就让你吃个痛快的!
我把脸转向古装女,“跑一圈得三个小时?”
古装女嬉笑着,“谁说跑一圈?跑十圈!”
“跑十圈干啥?”我完全忘记她说跑十圈干啥了。脑子里还窃笑陈薇艳酸的那样子,如果她常常那个表情,没人敢娶她!
女人要常怀山西人的情结,那是不可救药的。
这时,一个男人走向古装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古装女扬脸一看,混身一哆嗦,“韩导……”
韩导的表情看不出来,只是悄声地对古装女说,“小白,你过这边来。”
古装女姓白?姓白不白,皮肤也不太好。这个剧组是怎样海选的?
不过,小白开朗活泼,象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眼睛不够看,嘴巴不够说的样子。
小白端着餐盘和韩导走了。韩导的年龄也不大,看上去,都没有三十岁,这么年轻就当导演了?
干练、沉稳、青年才俊!
我看小白和他走到东边的一张桌子,和韩导坐了下来。仍旧吃饭,一桌都是姑娘,却能鸦雀无声地吃饭,实在难得。
其中一个姑娘向这边看我,我认出她是和小白一起要往苏讷知阿背上上的那个姑娘。这个姑娘的皮肤细嫩白皙,果然是“一白遮百丑”,不过,面色有点儿冷。说明,韩导在把小白叫走前,说了什么很严肃、严厉的话。
看来,平常她们吃饭也不必要凑到一张桌,今天是临时聚集,韩导因为某些事批评了她们。
小白玄,没准让她不幸言中,一会儿得被罚跑大圈儿。她犯了什么错误?吃了五块红烧肉?小孩子都馋,吃几块肉也无可厚非,至于吃几块肉,就胖多少,不能演戏吗?还是……
我又向那边桌看一眼,正好那个白皙女也向我这边望。两下眼波相对,白皙女赶紧收回去了,向她右侧对面看去,那就是小白。小白背对着我。
她刚开始过去的时候,是侧对着我,现在怎么成背对着我了?这么说,小白让她的导演叫过去和我有关系?要是那样,真不该,不过平平常常饭中说几句闲话,有什么关系?
象小白向我泄漏了他们的什么秘密似的。我只顾瞎想,乌总在桌对面叫我,我也没听到,最后还是驺玉才大些声提醒我,我才知道乌总在叫我。
我说,“啊?”
乌总问我,“干白,咱们的饭菜还吃得惯?”
“挺好,要是有小米粥的话,就更好了。”
“早上有三种粥,小米粥、黑米粥、玉米粥。”驺玉才补充道。
乌总凑近驺玉才,意思是告诉他们晚上要准备小米粥。其实,我不是有晚上喝粥的癖好,只是今天觉得口渴,想喝粥而已。
拿餐盘时,我特意拿了一只碗,但没盛到粥,又把那个碗留在食品架上。可是,从此每天晚餐都有小米粥。
想到因自己提出而无端增加了这个粥,想不想喝粥,都要喝一碗,以致后来这款小米粥也就做两到三碗的规模,因为有时候小泊为了捧场也和我一起喝一碗,别人谁也不喝,晚上喝粥,怕总去厕所。
这时听到驺玉才叫我,“干白,你说你在网上报的魔法学校,我怎么没找到?”
嗯?他也不叫“老师”了,直呼我“干白”了,怎么个情况?
乌总对我的称谓发生了变化,他跟着就变了,什么意思?
“魔法学校”?啊,有一回他问我驱鬼的本事,我说我在魔法学校学的,他就去找,他也想学驱鬼的本领?
我说,“你承认不承认,上网也有缘分?”
驺玉才莫名地点了点头。
我说,“最是冷酷无情的东西,往往让你脉脉怀有爱意。”
——我在文字上也许会有点儿名堂,最近我发现我说出的话,往往象诗那么美,而且含有深意。
驺玉才重重地点点头,看向乌总。
乌总也不由自主地点头。他一点头,他脸上的面具就晃动着,说不上哪一下子把他那个面具晃荡下来,使我“啊”的一声“怎么是你?!”
他对我很熟,我对他也很熟。他那很特殊的体味,他说话,那个口头语“噢”,真熟真熟的,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恐怕真要到他把面具除下的那一天,我才能知道他是谁。
我还想和驺玉才说两句,但我噎住了。人应该扮点儿矜持,装点儿深沉,让别人琢磨不透,才能敬重你。
我把我餐盘的那条酸黄瓜吃下之后,就把最后一块小馒头塞进嘴里,嚼着,满餐厅去踅摸找小泊。
看小泊和佃洛夫在那边桌上边吃边谈,很开心很忘我。两个孩子,被异性吸得登登的,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