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此别过。我回到了六号楼,竹子看我回来了,就在罐头瓶子里的一个Ω接一个Ω地展示给我看,证明它好了,也饿了。
我很开心,马上拿起手机给陈薇艳打电话。等了一会儿,她才接,“不是又要给我醋泡的酸黄瓜吧?”
陈薇艳说起话来,挺平和的,还带有戏谑的口气,看来,她不生我气了。
我说,“你不是愿意吃醋吗?”
陈薇艳无所谓的口气,“嘁!跟你?还犯不上,我那阵儿,是看一大桌子人,又是乌总,又是驺总助的,你和那个小闺女旁若无人在那儿唠啊,你不感到过分吗?”
我想一想,说,“是有点过分,可是,就听那小白一句接一句地说,我几乎没怎么接话,怎么能怨着我?”
陈薇艳的刁劲儿又上来了,“你还没怎么接话,你没接话,她能说得那么欢儿?”
“那我有什么办法?”
“算了,不说了。”陈薇艳说的有些不耐烦了,“反正她们韩导要求以后把饭送到他们别墅去,你不会再为难了。”
啊?说两句话,就连饭都不让在一起吃了,至于吗?陈薇艳说韩导要求以后把饭送到别墅去,我看实际上就是她陈薇艳的主意。她比谁都能吃醋!
我说,“那我有啥为难的?不在饭桌上见,不会在别的地方见。这么大个园子,非得跑餐厅去见面?”
“你愿意在哪儿见就在哪儿见,没人管。给我打电话干啥?”
我说,“竹子的饭,怎么安排的?”
“竹子?啊,牟度里啊,安排了,在二楼的冰柜里呢。”
“二楼有个冰柜?”
“是,在写字桌旁,用个绣帘罩着。”
“好的,你确定那里,就行了,我关了。”说着,我就关了手机,拾阶而上,来到了二楼。
写字桌放在卧室隔壁那间房,我进屋一看,果然有个绣帘,罩着个什么,拉开绣帘,见是两个拿冰饮的两个小孩儿,一个是中国孩,一个洋孩,这是海尔冰箱的标志。他们还出这么小的冰箱!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心里想,冰箱里肯定有酒。
我打开冰箱的门,看里边有那种小瓶酒,看牌子,是“红缨枪”,商标上有根尖刺的红缨枪,使人可以做出其它联想。
我一看说明,里边果然是有许多中草药。怪不得那个教授和那个博士生能黏在一起,原来有这么雄厚的物质保障!
自从进到六号楼,就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也没有仔细参观参观这里的设施,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准备呢,不愧为五星级!
我还看到冰箱里有白兰地、果汁饮料、碳酸饮料,往里看,有一餐盒,我打开一看,是三条小鱼,这是给珅旦准备的。
珅旦往餐盒上靠,我打它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还想吃啊,不怕撑着?”
珅旦看着我,叽叽叫了两声,看样子,要给它,它是能吃下的,但不能给它,在畅泳湖里,谁知道它吃了多少条鱼?可别撑着它。
我哄它,让它明早再吃,别撑着。它悻悻而去。
我从里边又拿起一个餐盒,打开一看,是切好的精肉,这是竹子的口粮,我就把冰箱门关上,拿这个餐盒下到一楼,去喂竹子。
我刚喂竹子一块精肉,小泊就从外边走了进来。她有点侧着身,避着我往楼上走。
竹子的伤口完全好了,看到它吞下去的那块精肉一节一节地下去了,并且安全无虞地通过了伤口,说明它内外都愈合了。
竹子还朝我要,样子很是恳切,我只好又捏了一块给它,它又吞了下去。
这时,传来小泊轻快的下楼梯的脚步声。我看她穿了一条碎花裤子,挺飘逸的。
她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歪过头来,亲了我一下,象一只蝴蝶一样飘了出去,是那么轻盈、愉快。
我挺直身子,隔着门玻璃,看着小泊远去的背影,有股怅然若失的滋味儿一股子一股子翻卷上来,有点糊嗓子,喘气有点儿不好喘。
吃完第二块肉,竹子还要,我又捏给它一块,对它说,“最后一块了,再吃多了,该撑着了,明早再吃。”
这么说完,你就得拿着餐盒赶快走,不然,吞下这一块,它还会朝你要的。竹子不象珅旦,面对竹子你会不忍心强硬对它。
我拿着餐盒往楼上走,来到冰箱前,打开门,先把精肉放进冰箱里,然后关上冰箱门。
我来到一楼,看竹子把第三块肉吞过伤口了,在它下半截明显的积累起来。
我拿起那个罐头瓶子,对竹子说,“好了,回窝里睡觉吧,我出去还有事。”
竹子也真乖,一Ω一Ω地Ω回到罐头瓶里,到了里边,它就展开了。
我盖上多孔盖子,就走了出去,开门合门的时候,非常想唱歌,就唱了一句,“我们呐……”
从我们六号楼去驻机坪,是最近的,只比七号楼远那么一点点。
七号楼现在无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