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感慨的,“你们挺辛苦,赶上上学了。”
“真白”叹了口气,“唉,比上学都累都难,要这样下去,我暑假之后就回家上学去。”
我猜度着问道,“你应该上高中了?”
“再上学就上高二了,我们学校是重点高中,升学率是百分之八十七!”
“那相当不错了。”我由衷地赞叹。
“还有两个进清华的呢!”
“哦,那正经不错。”
“高考完,各大学院校到我们学校招生,《镜花缘》剧组也去了。我的志向就是报考艺校,我就想,与其进入艺校一步步学,还不如到哪个剧组直接参与演角呢,要是演出了名,就等于艺校提前毕业了,就算出不了名,演一部剧,也能有许多演艺经验,还有机会认识制片、导演,要能再演,不就成了职业演员了?能走捷径,谁绕圈儿呀?”
“是啊,那你怎么想着打退堂鼓了?”我轻声地问她,眼睛也一直在看着她
“……我感到………我可能年龄不到,感到力不从心……可能还得一步步来。”
我认为她说的都对,我没法劝导她。于是我就把话题转到别处去,我问她,“你们剧组——在宏利庄园这些人,都是白玉汾和你这个年龄吗?”
“有两个艺校的,年龄十八、九,那两个是死心塌地跟着演下去了。她们背台词也快,导演也重视,和导演那个。”真白说着,把两个大拇指凑到一起,拐了两拐。
我猜,“处对象?”
真白脖子一梗,嘴里放出个“嘁”字,“处对象?对象,对象,是一对一的,还能二对一?”
“能吗?”
“能吗!让我和玉汾堵住了,二对一!厉害不厉害?!”
他们这个年龄的小男生小女生,脑子里整天绕哄着这些事,其实,他们都不一定知道处对象是怎么回事,一对一,二对一是啥意思,可能就看到两个艺校的女生从导演屋里走出来,神情有点儿紧,就说人家和导演有关系了。
我还劝她呢,“可能是广泛交往,重点培养,现在不都兴这一套吗?”
“那也忒广泛点儿了吧?”
“什么?除了那两个艺校的,你们那个小导演还有别人?”
“还别人?都让他‘交往’遍了!我们这个组,除了我和白玉汾没入他的套,那些无一幸免,都从他房间里走出过!要不,那些个,犯了纪律,也不受罚,就我俩!今天本来没我啥事,可是,让我陪着白玉汾,不等于也罚了我?”
“哦,要那样,可是乱套了,还有心思背台词的,那可有超人的定力!”
“哥,可不能把这些告诉别人!”真白对我说,随后她又问我,“我叫你‘哥’行不行?”
我说,“叫我什么都成,叫我叔叫我弟,也成。”
真白咯咯笑,“你有那么老么?”
我弓下腰,装作咳嗽几声,龙钟老态地走了几步,说,“我很老了。”
真白又咯咯地笑不住,握起拳头扣打着我,“你真逗,哥!”
这时听到向这边跑来的脚步声,我挺起了腰,知道这是“双白”跑了过来,果然是她们。
她们俩边跑边说,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话好说。她们俩从我和“真白”身边跑过的时候,白玉宇说,“你们俩没跑两步?干白,跑一跑可轻松了!”
我说,“你轻松你轻松。”
真白又扣着拳头打我。我看“双白”跑远了,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拳头,把她往我怀里带,她挣脱了,说道,“别,我现在不想和男孩子交往,一交往肯定要有‘关系’,有了关系,女孩子什么都变了。”
我捉住了她的手。她拼力把她的手抽逃出去,就往东北她们五号楼方向急走过去。她这是要回她们五号楼!她要回,不把白玉汾暴露了吗?
我追上去,“哎!你这是干什么?不愿意就算了!也没人强迫你?”
“你要强迫我,我就喊人!”
“我不会,君子岂能违背他人意志?”我说。
“你叫干白吧?干白你放心,别说你,任何人我现在都不会答应的,我和玉汾商量好了,要是导演以此胁迫,我们立即就让他打票,我们回家。我们除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别的,只好坚守!”
我说,“你不觉得你太保守了吗?”
真白怒气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希望所有的女孩子都开放?对你开放?”
我的脸呼的一股热,这要是在可见光下,我得成个关公。
“好了,我不要求你开放。咱们和解了吧?”我语气中带着肯求。
“咱们也没僵持,谈不上和解啊,我只是想回宿舍。”
我说,“你看你,你现在回去,不等于把白玉汾出卖了吗?”
“啊……”真白这才醒悟过来,她停下来,“我差不点儿给忘了。”
我说,“你当演员,我看没戏。”
“不够开放?”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