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了两个保安,如临大敌,端着枪比着我和小泊。随后,潘立军赶来了,问是谁开的枪?
小泊小胸脯一挺,“好汉做事好汉当,是我开的枪,有话冲我来!”
潘立军让小泊交出枪来,小泊说,“我凭啥给你?你也不是执法部门,顶多是一群看家护院的狗腿子!”
潘立军急了,要冲小泊去,小泊把枪对准他,“这里还有一颗子弹,给你?”
潘立军的脸立刻吓白了,正在僵持之中,乌总、驺玉才和陈薇艳一行人来了。
乌总临危不惧,问小泊,“刚才你放的枪?”
小泊不在乎,说,“是我,咋地吧?”
“打哪儿了?”
“打天棚上了。”
乌总转身吩咐驺玉才,“天棚的修缮费,由小泊负责,从她当月的工资里扣除!”说完,乌总一挥手,“走!”
那帮人就呼呼啦啦地跟在乌总的身后走了。
过了一会儿,小泊把枪仍在了地上,跑过来蹿到我身上,兴奋地喊着,“哥,我有工资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有什么工资?”小泊已经迫不及待地向我解释,“乌总说‘修缮费’从我当月的工资扣除,那我不是有工资了?!”
啊!真是啊,这话真是这个意思,乌总要留下小泊!
留下小泊,就得留下我。乌总改变了对我和小泊的态度,又想留下我们了!
不仅是这个时候,早在晚饭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这个心思了,没请我们,让我们和大家一块吃自助餐。中午,一口酒就把我和小泊灌醉了,他要送客,晚上,薄酒素菜他也要再请我俩一次呀?
但是他没请,当自家人待成。什么原因?
我迅速地理清一下思路:他本来要留我们,第二次治头痛病的时候,他就做了这个打算,但,上午我和小泊往地下室里放枪,使他改变了主意,认为我们俩这么桀骜不驯,他难以管束,就放弃了。
但,珅旦把它父母找来,继而我把大小雄木卢们都找来,游了一次园,他感到我和小泊是神人——小泊能把打进自己身体的子弹抠出来,还能抚平伤口,不是神人吗?
而雄木卢们身体笨重,没有翅膀,却来去可飞,这不是神兽吗?他的说法是,有“神人神兽相助”,就能确保园内安全无虞了。
即使我们再桀骜不驯,他也能忍!况且,他也看得出来,中午我们赴宴,完全是在闹情绪。知道我们有想留下来的意愿,但,我偏不给他我想留下的印象!在关键时刻还得叼住他(要条件)!
小泊,小孩子不懂事,喜怒形于色,我不能。看陈薇艳中午邀我俩吃饭那个架式,这屋里好象有斯诺登的装置。
想到这里,我问小泊,“你愿意留在这儿呀?你愿意留你留,我可不留,市里有好几家大单位让我去做园林主管呢,我到这么荒僻的地方,当个破工人?”
我边说边向小泊挤眼睛,小泊懂了,她说,“你不在这儿,我也不在这儿,咱俩啥时候走啊?”
我说,“明天吃完了早饭就走。泊,你跟哥走,哥保险让你每月挣三千元以上的工资,工作还能不累。”
小泊会意,伸了伸脖子,“行,哥,我跟你走,在这破地方,放一枪都不让,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如临大敌似的!”
我一听这话不对味儿,乌总可以退一万步,但绝不能允许你可以随便打枪,于是,我打断了小泊的话,很严肃地对她讲,“随便打枪不行,到哪儿也不能允许你随便打枪!快把手枪拣起来给我,再不许你随随便便拿枪了!”
说完,我又向小泊挤眼睛,把嘴努向她扔在地上的那把枪。
小泊鬼机灵,大声嘟囔着,“拿就拿去呗,谁希达要是咋地?死沉的!”
说着便哈腰从地上拣起那把枪,拍在我手中。手枪多重,她又那么拍一下,我这小体格哪里受得了,我双手去擎,也差不点抢个前趴子。
我拿稳了手枪,塞在我的后腰里,对小泊说,“睡觉吧。”说完扭身就往楼上走。
小泊往她那屋拐了一下,又踮着脚尖跟我上了楼。
我打着哑语问她,“你跟我来干什么?不睡觉去?”
小泊比比划划的,我理解的意思:我上去跟你说两句话。
我比划着:有啥好说的?睡觉!有话明天说!
小泊嘟着嘴晃着肩,撒起娇来,那样子,非说不可似的。
没办法,小泊要来那犟劲儿,十头老牛都拉不动,我只好听任她。
上了楼,进了卧室,小泊趴在我耳旁说,“不能象我嫂说的‘装大了’?”
我摇头,不语,还保持静默,因为这楼里要是有斯诺登,就指不定哪里有,卧室里就没有?
我比划着:你睡觉去吧!
小泊看了看大床,出溜儿躺下了。
我比划着:下一楼你的屋里!
她又放赖。
我扯着她一只胳膊一条腿把她拎了下来,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