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大体情况说了,并说了在这里与二毛子邂逅相遇的事。这时,我多了一句嘴,点了一下小泊和佃洛夫一见钟情,两人粘住不放的事,还好象说了两个小孩儿有密切关系的事,这引起乌总的极度反感,这对佃洛夫的命运不能不说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每每想到此,我都后悔不已。
我那天说那么多干啥?说那么实干啥?其实,乌总没逼问我什么,我是担心人家总不肯信实我说的话,还是出于什么心态,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
是不是,你看我把我妹和谁谁有密切关系都告诉了你,我对你多交心?
——是不是出于这种心态?
我讲完了这些,乌总的眼光儿狼视眈眈地看着我。我说他狼视眈眈,而不是虎视眈眈,是因为此时他的眼特别的残暴,一口咬断你喉管儿的那个样子,只有狼才有这样的眼。
乌总的咬肌纵动,我当时就感到佃洛夫摊事儿了,一般是要被开帮。
乌总再没谈下去,很快把话题转到一级安保上,他说,“你不出现可以,但,一级保安还是要做的。我相信,颜不会自己来,他可能是陪着省里哪个要员来,不然,不能周四来。周四来符合省里那帮玩意儿的习性,周四到,第二天就是周末,再过个周六周日。要是他自己,就周六来了。”
“他们来干啥?”
乌总笑一下,扳着车轮走了,走两步,回头看我一眼,那意思是你真天真!
乌总走了,陈薇艳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问我,“你跟乌总谈的挺好?”
我说,“还行吧。”
“我爸来了?”陈薇艳的眼睛盯着我手上的东西。
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爸不来,谁会给你捎来我妈做的七巧饽饽?”
我故意逗她,“你妈做的?那是我老丈母娘做的。”
陈薇艳也不与我理论,直接向我伸出了手来,我把手里的方便兜交给了她。
她接过去,撑开兜口往里看,“怎么就一串,还少一个饽饽。”
“少一个,哪儿少一个?”我伸头去看,陈薇艳用一根指头把我的头给逼回来了,“不用看,肯定是你嘴馋,吃了!”
“我嘛,我不能,那是小泊。”
提起小泊,陈薇艳警觉地对我说,“我说干白,你可小心点儿,有人看见小泊往五号岗里钻,和那混血儿!”
我说,“我不管。”
陈薇艳变了脸色,非常严厉地说,“你这哥哥当的,不管,就等于怂恿。”
“……那我怎么办?我说她可也得听?”
陈薇艳眼睛瞪着我,“你说过她吗?”
“……我,我可不说她了咋地?那事儿还用我说呀?她那么大个丫头不懂啊?”
“她懂啥?她还没成年呢,你是他哥哥!”陈薇艳俨然一幅领导者的口气。
我急眼了,大声吼着,“我是她哥,我就是她爸能咋地?那个事儿是我能管得了的吗?”
陈薇艳一甩手,“你愿意管不管,出事儿,看谁担着?!”说完,手拿着方便兜就走。但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对我说,“我爸干啥来了?”
“起树来了。”
陈薇艳一头雾水,“起树?起什么树?”
我就简短地把起树的事当她学了。
陈薇艳憋憋个嘴儿,说,“你真能啊,我爸在哪儿?我看一眼去。”
我说在一号楼,甬道附近。
陈薇艳就走了,她走不一会儿,她的助理吴巧巧就来了。她脖子上也挂了一串七巧饽饽。
我一怔,“你见到我家薇艳了?”
吴巧巧说,“没有,我正找她呢。”
我以为她是迎着陈薇艳而来,陈薇艳把那串七巧饽饽挂在她脖子上呢。
我指着她的脖子,“那你……”
“噢,你说这个?”她抻起那串饽饽对我说,“是乌总给我的。”
我面前忽撩儿闪现出她见到乌总,乌总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七巧饽饽,把它挂在吴巧巧脖子上的情景。
但我没想到吴巧巧说出下面这么一番话,“今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在家,我妈也要给我做七巧饽饽的,说吃了七巧饽饽,手巧,会做针线活;嘴巧,会说话。给我取名‘巧巧’,就是这个意思。”
我一下子感到吴巧巧说话的样子象个人,具体象谁,我想不起来了。但是,她说话的声调儿特别有乌总儿的范儿,那个“噢”非常到位,可能她长时间和乌总在一起工作,才导致口语的一致性,也是有可能的。
我问巧巧,“你来这里多久了?”
巧巧说,“一个整月,我爸来我就来了。”
“你爸?你爸是哪一位?”
吴巧巧突然慌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我爸,啊,我爸在市里,给人家打更。”
我看吴巧巧也就二十出头,她爸最大也就五十出头。那么个年龄就给人家打更?但我没继续追问,什么情况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