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玉汾一惊,一同向叫声方向看去,只见脏导演两只手正在脸上瞎抹糊呢,越抹糊越叫唤,他把他的那方手娟也掏出来了,满脸地擦。可是这样一来,“辣酱”在他脸上涂的面积更大。
他突然绝望地大叫一声,我心想,坏了,这是抹糊到眼睛里了。我急忙跑了过去,对他喊,“往河里跳,往河里跳!”
他被竹子甩着的地方,正是小桥。他一头就扎进了河里。这河是从护园河里流出的S形河水,只有齐腰深。
脏导演一头扎下去,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他在水里一个劲儿地甩头,这么一来,把他脸上和眼里的辣酱冲淡了一下,可是,身上又沾到了辣酱,他又混身辣了起来,就站在水里咿咿呀呀哈哈哇哇地叫得不是一个调儿了。
这里离他们五号楼不是很远,回到楼里的人听到他的叫声,都急忙跑来了。看他在水里,以为是失足落水,都想法把他从水里搭救出来,可是,他沾水之后,感到症状减轻了,不肯上来,还手捧着水往自己脸上、眼睛上扬,一直“啊啊”地叫个不停。
看他痛苦异常的样子,我挺解恨,心想,你终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小泊走过来埋怨我,“哥,你告诉他跳水干啥?不告诉他,他那只眼睛就能辣瞎了!”
我指着小泊的脸说,“你糊涂!瞎一只眼算重伤害,可是要判刑的!”
“判谁刑?我放在甬道上,又没让他动,他自己得瑟上手去动的!判竹子的刑?不知咱们国家是不有这个法律,哼!”小泊仍旧一幅不服气的样子。
他们在水里、岸边一闹腾,喧闹声很大,我们在这边说话,他们根本听不清,可是,白玉汾和我们站在一起,他们是能看到的,尤其那两个孪生女孩子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我推白玉汾,“你快走开!别和我们在一起!”
小泊推我,“哥,你也走,别和我在一起!”
我想想也对,就窝回头,和白玉汾两人往一号楼方向走。甬道旁边还有高棵树,拐两拐,就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了。
我心想,高棵树还是有作用的,要不,就留着?!省着以后竹子再甩谁“辣酱”,就无处隐身了。
白玉汾紧紧地扯着我的衣摆,在后边跟着我。
我回头看看,离那里有一段距离了,就放慢了脚步,扯过白玉汾的手说,“没事了,没事了。”
白玉汾一手扯着我,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心脏,“吓死我了!哥,他的眼睛不会瞎吧?”
我说,“你希不希望他瞎?”
“希望。”白玉汾恨恨地说道。
“他的眼睛瞎了,你们的电视剧可就拍不成了。”我有意逗玉汾。
白玉汾说,“该他啥事?他又不是导演?”
我奇怪地问,“你们不都管他叫导演吗?”
白玉汾说,“我看他不是导演!他就是剧组管我们这一片儿的。他根本没有导演的范儿!他要是的话,不演也罢,我和丽娟早商量好了,再要……我们就让他打票,我们走!”
“不演了?”
“不演了!”白玉汾说完,偎向我,“哥,真谢谢你,你替我解了恨!”
我放开她的手,挎过她的后背,揽住了她的肩头。她更加偎了过来。就在这时,陈薇艳突然拐出来,看我有些亵地和一个女孩子走来,她愣了。
我连忙松开了白玉汾,白玉汾象个受惊的小鹿,看看陈薇艳又看看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们吧……那啥……”说实话,此时的我也的确很尴尬。
陈薇艳很快恢复了常态,把脖子抻起来,“嗯嗯嗯嗯嗯!”说完,凶我一下,从我身边走过去,她后边还有吴巧巧和另外两个服务员,从我身边鱼惯而过,吴巧巧好象忍不住笑了。
我看着她们走出高棵树,又隐进高棵树,心里想,这些高棵树,还是得拔下去,这都哪儿跟哪儿呀,你想隐身,别人也能隐身,还是不利于安保。
白玉汾问我,“哥,刚才那个人是谁呀?是不是嫂子?”
我说,“未婚。”
“妈呀!”白玉汾尖叫一声,“那更严重,嫂子能不能误解呀?”
我说,“误解什么?我就搂着你,也没干别的,她误解什么啊?”
“可是……哥,我得回了,我从西边路绕过去,谁要问,就说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我很奇怪。
白玉汾说,“韩导的眼瞎了。”
“那当然不知道了,谁知道那事儿谁是王八犊子!”
白玉汾对我这句纯东北话不甚了了,但知道情绪的倾向,就重重地点了点头,急忙向S河流中间那座桥走去。
刚才事情发生在S河流北边那座桥上。白玉汾拖着一条碎花曳地长裙,走出车轮样步子,“驶”过小桥,继续向西走。
此时的我,内心有一种满足,又有些许怆然交织在一起。
我继续往一号别墅走去。到了一号楼,见陈叔正领着大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