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沿着畅泳湖入湖水道有一条人工踩就的小路,它要是沿着畅泳湖一直踩出去,就能到畅泳湖出水道的小桥处,那里就是连接外圈儿甬道了。
我一指那条小路,“走这里。”可这条小路显然没多少人走,两边的草都长起来,快把路给封住了。早上又有露水,只走几步,就把我和干丽清的裤腿整湿了。
不一会儿,小泊“腾腾”地跑回来了,大声地喊着我,我站住了,问她干啥?
她说忘带钥匙了,打不开门,要拿我的钥匙。“还说你们出来时锁门了呢,锁门能不拿钥匙?那几乎是本能的,还是你们马大哈!”
说着,我就从脖子上把俄契合摘下了,钥匙是和俄契合一起挂着。我就把钥匙连同俄契合一起给了小泊,小泊拿到手,问我,“你们来这里干啥?”
我就说了我们要到外圈,看乌总喂鱼去。
小泊腾腾地又跑走了。我和干丽清继续沿着满是露水的小路往里边走。畅泳湖差不多走一半的时候,前边就是一片树林。
这种树我没见过,就问干丽清,她绕着其中一棵树转了一圈儿才说,“是槐树。这里的和南方的槐树不一样,但槐树你总能记住,树形都很怪,有几分鬼气,你看槐树的‘槐’字,不是‘木’字加个‘鬼’吗?,意思是‘木中之鬼’的意思。”
——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这一弘论。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什么单单它是一个“木”字,加个“鬼”字呢?显然在造字时,就认识到了它这一点。
“不过,它开的花,还是很香的。”我闻过槐树花,真真是沁人心脾,就象喷满香水的女人来到你的跟前。
干丽清说,“它的香气也太过,有些惑人的意味,所以香气也不免有鬼魅气。”
我笑笑而已。这是中国人的哲学,说你不好,你就没有好处。正所谓,“说你好,你不好也好;说你不好,你好也不好。”
我前她后继续往槐树林深处走。越走,槐树越茂密。原来左边能看到高尔夫练习场,右边能看到畅泳湖。走下去,就全都被槐树包围了,有一股阴森森的鬼气。
凭经验,我感到这里边免不了有阴魂,这里正是无由的阴魂游荡之所。我的俄契合被小泊拿去了,不然它早就大叫起来了。
我把脖子上挂的神刀摘了下来,把绳套团吧团吧,连同神刀一起握在了手里。回头问干丽清,“昨天小吴的一幕你看到了吧?”
干丽清点点头,马上问我,“她被一只鬼给缠住了?”
“如果你突然感到头痛,你就叫我,我会象昨晚给吴巧巧那样的,给你除鬼。”
干丽清听我这么一说,吓得不行的样子,“真,真有鬼?”
我说,“有鬼是肯定的,哪里都一样,就是站在繁华的大街上,也难免被鬼缠上,人死了,不能马上托生,都得变成鬼。做人的时候,受到种种约束,做鬼了,没有约束了,放开了,免不了要闹一闹的,这是很正常的,无可厚非!”
我虽然说得很轻松,但干丽清却胆战心惊得不行。过后我说她有点儿抖,她还不承认。她伸出一支手,用两个指头夹着我文化衫的下摆,象个犯了错的幼儿园的小孩子,在我后边出溜出溜走。
过了一会儿,她好些了,便把夹着我衣服下摆的手放开了。前边有点透亮了,说明马上就要是走出这片槐树林了,我回头看看干丽清,她还冲我笑笑。
我心想,总算走出这片鬼魅林了!
来到了林子边,我都能看到外园圈的甬道了,突听干丽清在后边喊我,“干白!”
我回头一看,见她双手捂着头,痛苦状,我张开双臂敞开胸怀,对干丽清喊,“丽清,快来我这里!”
干丽清放下一只手,跑向我。因为是大亮的天,我不知鬼魅在她身上的准确方位,我只有满把满握地将她抱住。握神刀的手将神刀露出一个尖,就在她后背一顿乱戳,有几次,干丽清都叫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一时没注意,用神刀把她给戳到了。
但这没事儿,我的神刀不那么锋利,别看扎在鬼身上,鬼“嗞嘎”就跑了,留下一摊绿血,扎在人的身上可没事儿,顶多血映了。
唉!咋没听到鬼被扎的叫声?我放开了干丽清,到下边草地上去找绿血,可是,没见绿血,这是怎么回事儿?
只看到草地上有一条粗状的绿色的毛毛虫,蠕蠕地爬着,我用神刀把那条毛毛虫刺破,那虫子流出了绿血,我揩一些,给干丽清看。
干丽清皱着眉头问我,“怎么是绿色的?”
“鬼血嘛,都是绿色的。”咦?陈薇艳的声音,她什么时候来的?而且,吴巧巧也来了。
吴巧巧用个宽草叶裹住了我刚才刺破的那条毛毛虫,放在我们仨儿的面前,给我们看。
我说,“那啥吧,反正……”
“巧巧,你怎么整那么肮脏的东西?!一会儿,你还吃不吃饭了?!”
吴巧巧一听陈薇艳责备她,就一甩手,把草叶上的那条毛毛虫甩了出去。干丽清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