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的这段古文,差不多学过古文的中国人都会背,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他在笑声中拿起了他的酒杯,我们也象中了魔咒样的拿起各自面前的酒杯,随着几声碰杯的脆响,就都一饮而尽了。
这白兰地酒,闻着很香,到嘴里,挺他妈的辣呀,象白酒那么辣,后来我才知道,这所谓的白兰地,和白酒一样,也是一种蒸馏酒,只不过白酒是粮食里蒸馏出来的,而白兰地是从葡萄汁里蒸馏出来的,二者异曲同工,度数都不小,都三四十度!
我喝进这些酒,顿觉得食道里一溜火线,直冲到胃里,免不了往外吹风——实际是往出吹烟吹火,否则得灼伤了胃。
小泊喝完,张开嘴,再就闭不上了,还就干丽清保持着一定的风度,但她眼里充斥着一层水雾。
“庆祝”完,我们告别,走出了四号楼,往我们三号岗走,小泊象瞎了一样,伸出一只手划拉着我往前走;干丽清抱着那一大沓子诗稿有些踉跄地往前走。
我相信,现在身边要是摆着一张床,我们三个人都得挤上去睡。可是等到了我们的寝室门口,好多了,我觉得头脑也清亮多了,小泊的眼也发光了,干丽清也踌躇满志,舍我其谁的样子。
小泊打开门,探进身子往里看看,然后对我们说,进来吧。
我心里纳闷儿,她还碰到里边有过人吗?咦问她,“小泊,你啥意思?还怕屋里边有人吗?”
“这屋里明显的有人来过。”小泊说得很淡然。
我一听,头“酥”的一麻,我并没对她说过,我前会儿回来刷牙时,碰见白玉宇在屋里,小泊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泊指出了几个地方,“这儿这儿,都让人翻过!”
我看去,也真是如此。小泊不说不知道,这一说才觉得真是那么回事儿。那看来白玉宇说她看见墙上的电工袋子沉甸甸的,才从里边翻出来个枪,纯属瞎扯,她是翻了好几个地方,无果,才满屋撒眸,才看见了墙上挂的电工袋子的。
她也许一进屋就看到了电工袋子,但她没想到,我们会明晃晃地把枪这么重要的物件随便地放在一个电工袋子里挂着。
小泊指出的几处有人翻过的地方,都是相对隐密可以藏匿枪的地方。我暗暗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白玉宇,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刚巧,传来了敲门声,我抬头一看,是吴巧巧。巧巧低着头,窃窃地笑着,想着一个多么美好的事情似的。
我说,“别进来!”
吴巧巧却开门进来了。
“让你别进来,你咋进来了?”
巧巧说,“你说‘别进来’了吗?”
我指着屋里的小泊和干丽清,“你问问她们俩,我咋说的?”
干丽清赶忙放下手中的诗稿,奔向吴巧巧,上前拉住她的手说,“你想听到干白一句正话啊,难,在我们班的时候,他就这样,把喝水说成吃水,把大便说成是撒尿。”
两个女孩子哈哈笑。吴巧巧说,“姐夫真幽默。”
“幽默的男人是不很可爱?”干丽清问道。
巧巧点头赞成,“是,很可爱,因为幽默是一种智慧,你知道,一个男人要很聪明,意味着什么吗?”
我说意味着他不笨。
大家又笑。吴巧巧三步两步走向我,扒着我的耳朵说,“意味着他那方面很强烈,功夫了得。”
“真的吗?”
巧巧说,“真!这绝对是经过科学验证的。”
“也许吧,我说我咋这么聪明呢。”我的意思很清楚,我的那方面真的很强烈,功夫甚是了得。
巧巧诡秘地一笑,“哪天试试?”
我说,“现在就试也没所谓。”
吴巧巧又一笑,“工作时间,就免了吧。”
“那你来干什么工作来了?”我问。
巧巧说,“驺总助给干丽清安排两个住宿地方,让她选——她不能总在你们这里吧?”
干丽清抢先回道,“那当然不能,安排我住哪儿了?”
“一是大堂二楼女宿舍,八人一间。”
干丽清说,“八人一间的宿舍在学校住够了,还有吗?”
巧巧想了一下,说,“再一个就是二号岗下边的寝室,象他们这里一样,也是这么个间量,也是这么个设置,家具、电器和他们一样,只是……”
“什么?”
巧巧说,“目前,只你一个人,不过,公司还在招人,再来个女的,你就有伴儿了。”
干丽清说,“最好不用,我自己敢住。以前在那个公司,我就一人一个宿舍,我的西面就是个废弃的工厂,半夜,我真听到有女人笑,但我不害怕。”
“你胆儿够大的,不过,要是新招来的,又安排在你们花房,你还真得和她一个屋。”吴巧巧的话,商量中带着命令,令人不容反驳。
干丽清只好说,“那行吧,总比八个人强吧?巧巧,你不知道女人在一起,事儿就多。二号岗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