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制止五合新,因为它用鼻息把吴巧巧“吹”倒后,进一步上前,那样子还要对吴巧巧施暴。我怒斥五合新,它才压着头向后退,一脸委屈的样子,珅旦在旁边叽叽不停地叫着,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雄木卢不听命于俄契合了?可是,我当初明明是用俄契合收服雄木卢的呀?!这好象我在骗人家吴巧巧那孩子似的,这整的啥事儿呀?!我是那种骗人的人吗?
我慌忙把巧巧从地上扶起来,她那小脸吓得煞白,几乎到了失语的地步。她手里拿的俄契合早已甩出去老远。
我去拣俄契合,吴巧巧以为我要走,狼抓似的奔我而来。我说,我不走啊,姐夫给你仗胆儿,有姐夫在,五合新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尽管我如此说,巧巧还是往我怀里钻,可能我抱起她走,她才觉得安全,背着都不行,背着“恐后”,怕五合新伸过头来一口咬住她屁鼓似的。
我一把揽过她,摩.挲她的头顶,低声安慰她,“不怕不怕不怕,我巧巧不怕,跟着姐夫吃饭冲脑来了!”
小时候,大泊小泊或者是我,我们仨儿谁吓着了,老奶就在正晌午给我们叫魂,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在门中间,用饭勺子敲着门框,说小白(或大泊小泊)跟奶吃饭冲脑来了。
这样,叨念三遍之后,用她手持的饭勺子在水缸里舀一勺子水,嘴里叨念着来了来了,就让病倒在炕上的孩子,把那勺子里的凉水喝了,就能把他(她)因惊吓而临时冲走的真魂叫回来了,附在孩子身上。这在东北民间,叫“叫魂儿”。
它起源于萨满,后来流行于民间,小孩子叫魂都这么叫。大人则不行,大人得跳神,把法扬古请来,把大人丢失的那部分游走魂灵拘回来。
大人要是吓着,就是游走魂跑了,而法扬古是专门负责这部分魂灵的。
吴巧巧是东北女孩子,她应该知道我说的这几句话,对她起着一个心理暗示作用。
我说完之后,她安静了许多。解铃还需系铃人,要彻底消除吴巧巧的阴暗心理,五合新造成的,还得由五合新来消除。
我向五合新招手,说你过来!五合新还滞滞拗拗的,因为它知道惹了祸,通常情况下,我会惩罚它。我说,“你过来,我不罚你。”
它还不大信,把个头扭向一边,眯着个眼,我对前钻后跳的珅旦说,“珅旦,你劝劝它,它不知我的脾气,以为我还能怎么样它呢。”
珅旦跑过去,和五合新叽叽了半天,其实,五合新也能听懂我的话,它只不过不相信我不会处罚它,需要珅旦现身说法做一些工作。
珅旦的劝说起了作用,五合新懒懒地走了过来,眼睛眨动着,把头探了过来,我抚摸着它头上那只不太长又不太硬的独角。
吴巧巧吓得直往我胳肢窝里钻,两眼惊恐万状地斜斜地瞄着五合新。她身体的重心明显向我一侧转移,五合新稍有异动,她就会钻出我的怀抱,撒腿就跑。
我安慰着五合新,还得稍带着安慰吴巧巧,“巧巧不怕巧巧不怕,看看,五合新多乖!”
吴巧巧抬起眼看我一下,她不明白我怎么管雄木卢叫五合新,我说,就象我们都叫人,可是,你叫吴巧巧,我叫干白一样。巧巧这才懂了,她怯怯地把卷屈的胳膊伸出来,伸出食指要去触碰五合新。
你说这熊操的雄木卢,它本来眯着眼睛享受地接受我的爱抚,不应该知道吴巧巧将要伸手去触碰它,但它感知到了,咕噜一下子把它那小眼睛“哗”一下子张开了,那瞳孔放出一种穷凶极恶的光来,灼痛了吴巧巧的手指,巧巧象触了电般地把手抽了回去。
我赶忙说,好了好了,你把眼闭上!我小打了五合新的独角一下,五合新又压下了头,眼皮颤动着闭上了眼睛。
我一看这样不行,别让吴巧巧冒险了,就不再鼓励她去抚摸五合新了。
这时,乌总两手转着轮椅过来了。巧巧看到乌总,挣开我,扑向乌总,跟里还喊出“爸!”一下子就扑向乌总的怀里,把乌总的轮椅都顶得直往后转,他按到电力制动,才没有继续后退。
乌总半搂住吴巧巧,“没事了没事了。”
我对五合新说,“你回去吧,站好你的岗。”五合新开始倒退。
雄木卢这种熊玩意儿,就是这样,不太远你让它退回去,它不调转身,而是往后退,退至原来的地方。你细想,也有道理,本来不太远的距离,调转过身子,就基本回到了出发位,然后又得转一次身,显得多滑稽?
要说,雄木卢是神兽,它们的许多行为,很值得人类去学习。
五合新退回原来的岗位,我就走向了乌总和巧巧。乌总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奇怪啊,怎么回事呢?难道五合新不认俄契合了?!”
乌总说,“是啊,你说你是通过俄契合收服的雄木卢,这回巧巧拿着俄契合怎么不管用了呢?”
啊,这里的一切乌总怎么会知道?他通过监控视频看到的?因为他来到的时候,吴巧巧是扎在我怀里的,他根本看不到巧巧手里拿着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