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律己和唐秘书长终于过力,瘫软在床上,李姓孪生过来可能一顿按摩也无济于事,据说,颜律己和唐秘书长在懵懂中还嚷着要喝鹿血酒,驺玉才摇着一根指头暗示给屋里的人,“绝不能再答应他们的要求,那样他俩就彻底吹灯拔蜡杆比朝凉了!”
颜律己和唐秘书长被医处馆的担架车推到医道里抢救,四号岗立即处于一级安保状态,我跟驺玉才说,把我的别动队也调上去吧。驺玉才想了想,没同意,说医处馆相对独立,又有个四号岗居中守护,一般不会有问题,反倒是雄木卢毕竟是动物。那里毕竟是医疗区,有动物介入不好。
我说,根据示意图,医处馆的西边就是育鹿园,鹿不也是动物吗?驺玉才说那是两回事。但究竟怎么个两回事,他也没说,我也没问。
我问的另外一个问题,“喝鲜鹿血,那不得喝一次,就得杀一只鹿吗?”
驺玉才一撇嘴,讥我提个傻问题。后来,他感到对我这种态度不好,又收回话,跟我解释说,“你看到过取熊胆汁没?”
我说没看过。他说就跟取熊胆汁差不多,鹿,是插在静脉上,让血流入容器里,象输血,只不过是反向而已,就这么简单。鹿流出一定量的血,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啊,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没真正明白,只不过顺情说下去而已,问鲜鹿血是怎么来的,也是有一搭无一搭地随便一问而已,并没想非要探个究竟。
李氏孪生想去陪护,让驺玉才挡驾了,过后他对我说,她俩不陪护还好,越陪护不得越严重?别两个领导有个好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
医处馆不知怎么救治的,傍晚时分,颜律己和唐秘书长就笑盈盈地走出了医处馆。虽然脸色有些苍黄,但精神头还行,看上去,叫来李氏孪生大战十回合,一点儿问题没有。
但,乌总和驺玉才没让他们再战,而是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他们。
送他们时,我不在,颜律己向乌总打听我,乌总吩咐人找我。颜律己说,“不用找了,我打个电话和他告个别吧,他的电话不没换号儿吗?”
乌总说,“没换吧,还是1390630那个号码,还是找来吧。”
就让驺玉才给我打电话,“严书记要走,你不来送送?”
我当然要送,就跑来了。
其实,齐彩凤正在三号岗和我及小泊在那儿磨叽呢,说,干丽清来的时候,我大摆筵席,怎么她来了就灰头土脸的?
她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能厚此薄彼,两样待人。可是,我确实没想到这个茬儿——也是干丽清!她要不说,齐彩凤怎会知道我大排筵席招待过人?
下午齐彩凤醒了,干丽清和她瞎吹,如何如何欢迎她款待她,齐彩凤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茬儿,也就过去了,这下让她知道了,她还能容我?非让我比照欢迎干丽清的规模欢迎她。
我说,欢迎一下可以,但不能比照欢迎干丽清的规模,干丽聊咋回事儿?那是宏利庄园的中层干部,很大程度上,那次宴席是乌总筹备的。乌总又拿菜又拿酒嘛!
我这么一说,齐彩凤脾气不那么大了,但总是叨了嘁咕的,嘴不着闲。
我就跟小泊说,让她到餐厅一样菜打一个回来,跟邹主任说,有没有饮料什么的,拿两瓶,就你、我,还有干丽清咱们三个欢迎一下齐彩凤。都这时候了,现让餐厅准备菜也来不及了,就是那么个意思,还不行吗?
齐彩凤说行,说得过去,证明园子里有人欢迎咱就行啊!
设欢迎宴的事,也算落实了。驺玉才就给我打电话,我一听颜律己要走,大面小面上都得说得过去,就跑到大堂前的停车场上了。车是市里派来的,专门来接颜律己和唐秘书长的。
我见到颜律己就张臂投入他的怀抱,但对他说的啥,谁也没听到。我说,“二爸,你怎么忘了,我当初给你打短信的内容了?”
“啊?什么?”他真忘了。
“你忘了?我让你‘节制点儿’?”我说话都是小声,可颜律己听了这句话,大声说,“草!”
——这虽然是句口头语。但是,从他那张动不动就“原则”“政策”的嘴里这么大声地蹦出这么个字来,是一般人想象不到了。
他还追着打我,我就叽叽嘎嘎地笑着躲着他。他是很虚,跑了两步就喘,额头上就浸出汗来。他停下来,指着我恶狠狠地说,“小犊子,你等着!”
我气他,歪着脖子说,“你抓不着抓不着!”这要是别的场合,大家都认为这是异常顽皮嬉闹的画面,可是,在送他的场合下,在他上级唐秘书长面前,在他下级,两个接他们的司机跟前,来这一套,实在有点儿过分。
他骂完我,才意识到他的不当之举,指着我笑骂着,“你敢……”
我仍旧晃着头,“我就说了我就说了!”
大家——包括乌总、驺玉才、陈薇艳、吴巧巧,还有几个保安、两个服务员,一开始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了,看颜律己和我只是闹着玩,就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