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举起了二锅头的小扁瓶,“彩凤的领导(干丽清)也在,咱们共同举杯欢迎彩凤加入我宏利庄园!”
把杯、瓶撞个响之后,干丽清并没有急于喝酒,而是对我说,“你这话说得大气,也只有你,可以说这样的话!”说完,她仰着脖子,咕咕地往嘴里倒二锅头。
小泊和齐彩凤都没喝,面面相觑地看着,她俩没弄明白干丽清这话的意思。
干丽清倒是爽,喝了一大口,呵一口气咽下那口酒,看小泊和齐彩凤两人仍旧愣愣地看她,就吼起来,“看啥看?还不明白?干白我哥是宏利庄园董事会成员,是持股者!要不,你们谁能说出这么大气的话来?‘加入我宏利庄园’,听到没?‘我宏利庄园!’”
我真没那个意思,纯属说突噜嘴了。我其实不大知道干丽清刚才讲的我的身份,影影绰绰有一点儿,不是很明晰,更不要说对别人彰显这个身份了。
干丽清肯定是躺在乌总怀里,听乌总娓娓讲给她听的。鉴于此,乌总一定嘱咐干丽清要和我搞好关系,我的身份不一般哪!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腰杆硬实起来了,形象也伟岸了,“唯我独食”四个字莫名其妙地响彻屋顶,直冲岗楼之外!
其实,不是我和干丽清翻脸,是她跟我找茬儿闹意见,她清楚我知道她向乌总投怀送抱,卖身投靠的行为,不够脸儿了。
那这种情况,她不再会理我了——她是头儿,说了算,又有乌总给她撑腰眼子,在这个园子里,她怕谁?
没有想到,她会主动——你那会儿看不出来,这会儿能分析出来——和我协调关系。
这回明白了,是乌总吩咐了,乌总肯定说的是“你要和小白搞好关系,你们俩是同学,别让他伤心啊。他要是伤心了,一甩剂子离开咱们庄园那可就坏了,他一走,那些雄木卢就得走,没有了那些雄木卢,咱们园子怎么才能实现一级安保呢?再说,咱们园子离上天殿这么近,我呀,驺总助还有我干女儿吴巧巧呀,总受阴魂骚扰,尤其我的,那个象你的阴魂,缠上我就不撒开,那头痛的,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我都挺不住,别说你了。所以,要命也不能让小白走,你一定想办法虚呼虚呼他。”
——乌总指定当干丽清这么说的,不然,她不能转这么快,简直是一百八十度!还管我叫哥。
小泊当然管我叫哥,齐彩凤也叫哥,左一个哥右一个哥,对面那个还哥,叫得我心这个痒痒,恨不得把手伸进胸腔里挠挠。
我捏起小扁瓶咕咕地喝了一大口二锅头,把洒瓶往桌上一墩,眼珠儿原地转一圈儿,对她们进行四维“拍照”,然后说,“1、2、3,你们一齐叫哥!”
她们仨儿都点头,我喊1、2、3,她们一起喊,“哥!”
我“唉——”地长长应答,不过应答完,我就啥也不知道了。半夜醒来,我觉得被人拥堵着,我感知一下,不是小泊,她顶多把手搭在哪里就完了,可是这个满把满抱的,当我是个婴儿。
谁呢?我想了想,晚上宴席时的记忆回来了,不用说,一定是齐彩凤!
我的阿布凯恩嘟哩!我命休矣!我冷静地想想,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静静偷偷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她的“牛抱”,把个枕头塞给她。
我悄悄地遛出去,去……去二号岗和干丽清一起睡……她要不让,我就敲开花房的门,跟老刘头挤后半宿。
再说,干丽清一般能收留我,有乌总的嘱托……
不过,女人好翻脸,谁知道半夜没做好梦,心情正不舒畅,一脚把我蹬下床去,也是有可能的。如果她心情不好,我就去、真去老刘头那里。
老刘头在花房紧里边的一个屋子里,床的周围都是盆栽的花,大概这些花都成精了,夜里就变成人形,和老刘头欢愉,我也凑一手——那肯定比和齐彩凤在一起强啊,她祸害人哪,啥玩意都往死里整,不整你真魂出窍不算完事!
可是,老刘头又聋又瞎的,他若听不到我叫门可咋整?那,那我就去雄木卢舍棚子里,在那里蜷缩半宿熬到天亮就完事了。
再不能喝酒了,让齐彩凤有可乘之机!哎,小泊呢?小泊干啥去了?说好让她保驾护航,她跑哪儿去了?她也喝醉了?不对呀,她昨晚和这个母牛没喝酒,喝的是饮料啊。
“小泊呢?”我一着急,把想的话说了出来。把齐彩凤喊醒了,“你叫谁?”
我叫小泊呀?齐彩凤把手指向小床,“在那小床上睡呢。”
我推齐彩凤的手,提醒她,“别把小泊弄醒了!”——我这次说的声音更大些,想把小泊吵醒,她来救驾,可齐彩凤说,“她醒不了了。”
“你把她怎么了?”我以为她把小泊给害了呢。
“嗨呀,看把你吓的,小泊是你妹儿也是我妹儿,我还能把她咋地?”
我很是担心,“那咱俩说话这么大声儿,她咋还不醒呢?”
“我往她饮料里放了两片安眠灵,她还能醒?比我中午睡得都厉害。”
哦,原来齐彩凤给小泊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