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泊都愣了,我情不自禁地说道,“怎么……”
陈薇艳回道,“怎么是我?”
我愣掉了,“是啊,我叫奶……”
“你叫我干啥?”——这句话很象老奶说的。老奶通常就这么应答。而陈薇艳也是有可能这么说,但她说“干什么”的机率,要比“干啥”几率大得多。这都是枝节末梢,关键是能不能答出小老太太为何物,怎样救治,这才是关键。
我就问,“邹主任他妈脑后有个小老太太,他妈还活着,不可能是阴魂吧?”
陈薇艳说,“那是当然。活人身上还附有自己的阴魂?那怎么可能呢?”
“那,奶,”这回不用说了,对面的这个分明是老奶了,“要是真魂,她的真魂咋那么大?”
“老奶”想了想说,“那老太太在练一种功法,把三魂中的一魂‘幽精’练大了,这属于她练功不当。这样,这三魂就相当不匹配,三年前,有只玄狐路过他家,把老太太这个练大的‘幽精’魂带了出来。她年岁大了,又只是单魂游荡,走出去,就回不去了。三魂少了一魂还能不病怏怏的?”
“那怎么办?”我问。
“老奶”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就得找到那只玄狐,它怎么带出来的,再让它怎么送回去。”
“我的阿布凯恩嘟哩!这么大个世界,上哪儿找那只玄狐啊!”我自言自语地叨念着。
“老奶”说,“这只玄狐没走远,还在她家里。它把老太太的这一魂带出来,它本身深受恩泽,借着功力,一定在修行呢。今夜子时,那玄狐一定依附老太太的‘幽精’魂做子午功,在它做功时,把它捉住,让它放还老太太的‘幽精’魂。”
我还是有点不信,于是问,“放还,就回去了?”
“老奶”说,“那得看是什么情况。这样吧,今夜我和你去。小泊去不去的,……珅旦一定去,关键时刻它能圈住玄狐。”
“好,我去和邹主任说。”
陈薇艳听我这么说,也没再吱声,调转身子,就往大堂方向走。
我和小泊相互看看,都有点儿傻。不用说,刚才这一番话,陈薇艳说不出来,肯定是老奶。是老奶的真魂附在陈薇艳身体里了,陈薇艳却全然不知,中午吃饭时,我看到她对她说,晚饭后走。
她懵懵乎乎地问,“干啥去?”别解释了,这个是陈薇艳,老奶现在没在她身上,你跟她说啥,她都不懂,是理所当然的。
我赶忙说,“我们上邹主任家玩儿去。”
陈薇艳还挺好奇,“晚上玩儿去?”
我囫囵半片地应答一声,赶紧离开了她。她还怔怔的看着我,和她身边的吴巧巧说了一句什么,吴巧巧咯咯地放出笑来。
——我这是后话先说,写作手法上叫“倒叙”。
其实现在是上午。我和“老奶”定好晚上去邹主任家之后,我二分脚又和小泊返回了邹主任的寝室。
邹主任没在,只有他妈在。我问邹主任干啥去了,老太太答不上来,我和小泊就走出来,在走廊门口碰见了邹主任。他说有人看见我们来了,就告诉了他。他才急忙赶回来的。
我问他,“你妈练一种气功?”
他一惊,“是啊,这你们都能看出来?”
我说,“你妈练一种气功,但不得法,把三魂中的一魂练大了,也就是出现了畸形,偏赶这时,有一只狐狸路经你家,把你妈那个练大的魂带了出来。”
邹主任听到这里,露出惊异之色,我马上对他说,“不要紧,今天半夜去你家,把那只狐狸捉住,让它把老太太的那个魂魄放出来,老太太从此就安泰无虞了。”
邹主任大喜,“那可太好了,你和小妹去?我安排车!”
他指的是小泊,我说,“不,今晚我和我媳妇俩去,我妹儿看家。”
“啊啊,”邹主任感到自己有点儿说冒了,不过,这也不算啥,他连忙说,“陈经理去?用不用我和乌总说一声?”
我想了一下,这话还真得他去说比较好,要不,我们俩说,他们还得费心证实,就对邹主任说,“行,你对乌总说去。我们晚饭后走,夜里十二点就办好了,就往回赶。”
邹主任热情地说,“晚上在我家吃饭吧?我好好准备几个菜?”
我说,“那到不必,你还能准备出比昨晚的六道坝的大白鱼和熊掌还好的菜?”
有些话,该点出来的,得点出来,这才叫会说话的——你给我们吃的六道坝大白鱼和熊掌,我们领情,要不,我们能半夜三更地为你老妈治病去?
邹主任听后哈哈笑,“好,那老太太好了,我可得请一桌客,到时候,包括小妹儿你们谁也不能推辞!”
我说,“好,那是喜酒,我得去喝!”这话就这么说定了,邹主任忽然抽了两下鼻子,问我,“干总,闻到啥味儿了没?”
我抽了两下鼻子,还没等说,小泊欣喜地说,“红烧肉!”其实,我也闻出来了,就是没有小泊的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