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勒宾苏要吃鸡这好办,叫一个超市就有卖小公鸡或者三黄鸡的,十几块钱一只。回去途中找个超市,给它买一只就是了。
驺玉才问邹主任,“鱼买了吗?”
邹主任偷眼我手里的王珠,回答驺玉才,“还没呢,我原想这三个人是打鱼的,没想到他们是捞王珠的,我去那边窝棚看看去,那里兴许有打上来的鱼。”
他指的是对面潭边的窝棚。那是渔人的窝棚?我不知道,我随手就把手里的王珠递给了陈薇艳,对邹主任说,“我也跟你去。”
可是,陈薇艳不接我手里的王珠。我说你拿着呀。她一闪身,“我不拿,再把我坠进潭里,我也不是真人拿不起它。”
“讽刺我呢?”我说。
陈薇艳很认真地对我说,“讽刺啥呀,本来嘛!你看那人还没完全醒呢。”她指的是那个撬蚌的小子,掉进潭里,又让珅旦给救了上来,现在还趴在有些年岁的那人支成直角的腿上,正一口接一口地往出吐潭水呢。
他能操作潜水服潜到潭底里去捞小河蚌,却不会游泳?!我甚是怀疑。如果会游泳他掉进潭里能喝那么老些潭水?敢情喝潭水不花钱呐?!
“你拿不能啊,我的什么东西不都是归你保管吗?连我都是你的!”没想到我这话说得把陈薇艳弄个大红脸。这话要是反过来说:“连你都是我的”,听起来顺理成章,女人是男人的嘛;可是反过来说“男人是女人的”,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驺玉才一旁搭话,“姐夫把他都给你了,更何况区区一颗珠子了!”
驺玉才和陈薇艳两人可能论及过年龄,他比陈薇艳小,所以叫她姐,这样自然就叫我姐夫了。
陈薇艳第二次红脸,可是这一次她借助于脸上的热度说,“那你得把着我点儿。”
她意思是别接过王珠之后,再让王珠把她给带进水里了。
可是,我当时没有想出怎么去把住她,驺玉才有些起哄,“姐夫,搂住我姐!”
唉,这是个好办法啊!我就张开怀抱,陈薇艳第三次红脸,但这次她闷着头就往我怀里钻。
驺玉才和邹主任两人拍手起哄。我无所谓的样子,做出搂过无数回的大度气质,一把把陈薇艳揽入怀里,前胸靠着她的后背,抓住她的左手,把我右手握的王珠,放到了她的左手心里,又用两只手把她的左手指一根一根地合了起来,让她抓牢那颗王珠。
我要闪出身来,她翻转身扑进我的怀里,大叫“干白你别走!”右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驺玉才和邹主任再次拍手起哄。
邹主任扯了一下驺玉才,“咱俩去吧,干总哪有时间!”
驺玉才说,“是啊,拥抱比一场好梦都重要,咱要识趣儿呀!”
两个说完,笑着,绕着潭边向对面的窝棚走去。
陈薇艳还在我的怀里,她有点儿瑟瑟的。我问她,“是激动是害怕?”
她轻轻摇了摇头,半晌,她侧一侧身,把身子闪出来,开始把玩着手里那颗王珠,“真的吗?干白……”
她一说,我就知道她指的是刚才苏勒宾苏在潭边上讲的那番话,说我是真人的那话。而他们都下了车,我在车边,苏勒宾苏在车里边跟我说的那番话,她没听到,如果她听到了,更不得了了。
我安慰她,“我愿意和你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陈薇艳扬起眼来,直盯着我,“你不是普通人啊!”
我说,“我现在不是就站在你跟前拥抱着你吗?”
“你,你别劝我了!我知道,那人拿不了王珠,你就能拿得了……”
是啊,这是个问题,而且都眼睁睁看着,再怎么也打不了马虎眼的。“可是,可是,”我说到这里,话语多少有些不利索,“可是我愿意和你过普通人的生活,就这么相拥相抱着。”说到这里,陈薇艳才意识到她在我怀里似的,要挣出去。
我揽过她,“我的话还没说完,把这,”我指的王珠,“当成我的定情物可不可以?”
“不可以!”陈薇艳几乎是喊了起来,“这太容易了!”
驺玉才和邹主任虽然走远了,可是三个捞珠子的人还在我们身边,那“图便宜喝潭水”的小子还在那个岁数大的人的腿上趴着,一口一口地干呕着。他们三人,至少有一个非常清晰地听到了我俩的对话,他心里肯定会:我们都拼了命地去捞取王珠,你还说“太容易”你这小女子心里太没数了!
我指着王珠,数叨着陈薇艳,“你心里真没数儿,这颗是雄王珠,而另一颗雌王珠被慈禧含在嘴里,让盗墓贼给盗走了。你说它有多珍贵?”
那人一直在偷听我俩的对话,他竟对陈薇艳讲,“妹子别犯混,这可是富可抵国的宝贝呀!你就应这位真人大哥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偏不!”陈薇艳发起彪来,“你再说,我就把它扔进潭里!”
我慌忙制止,“别别别!不算不算!……那你非得要钻石戒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