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摆手,“算了,我没兴趣。”
“真的,我是真心的!大上个月颜书记从德国回来,知道你愤然离去,把我批评了,说对你的安排,市委是有纪要的,得按纪要办事。从那儿以后,我就找您,但直到今日,才找到您,您还是回去上班吧,就差两个章子了,我去给您找人,把两个章子盖上,您就是国家正式干部了。”
我很感动,感动的是颜律己,他果然没忘了我。更可贵的是他本来已过问,纠正了这件事,见到我,却口缝不嵌。一是,说了好象自我表功;二是,看我在这里很好,也就不提这个茬儿了。
而他,王铎,一派胡言。市委副书记压着他,让他找我,他虽然不知我去了哪里,但他知道我的电话吧?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这是典型的阴奉阳违!以找不到我为借口,顶着市委副书记的指示,不办!可恶!
我气愤地说,“我不希罕你们绿管处那个瓷饭碗——比泥的硬实一些,可掉在地上,一样摔个七裂八瓣。我问你,你来找我干啥?”
王铎从沙发上出溜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举起,“老子,救我一命!这头痛不算病,疼起来真要命啊!我实在受不了了!”
当时我一看他都这样了,虽然是个科级,但小名也叫个“处长”啊,还想咋地?就说,“起来吧起来吧。”
他起来了,夹夹着腿,站在那里,哀求我,“干白老子,你救救我!”
我说,“实际上,搓磨你的阴魂,就是你的上上任,已经进入公示阶段的李艳花。她嗔着你给她安排的临时工让你给拿下去了,对你怨恨在心,所以就对你下了手。”
王铎不知所以,问我,“她安排的临时工?谁呢?”
我又提醒他,“你好好回忆回忆,有没有一个姓齐的女人?在西北山护林队,让你给拿下来了?”我把矛头转到李艳花那里,有意为之,不让他串火于我的身上,而提到齐彩凤,我也是没想到的,但既然提起了,我就想让齐彩凤回到绿管处护林队最好,省得我总抵防着她,另外她和干丽清处得还不好。
上午干丽清还哭天抹泪地找过我,但从齐彩凤赌气馕腮的样子看,她们俩还是没和好,两个都自持有依靠,都互不相让,往一起调解,难!
让齐彩凤回到绿管处,比在这捱着,最终让人开除了强,所以,就今天这话,让王铎表个态,等下午齐彩凤醒来,就让她搭乘从六道坝来的晚班车,回我家。明天去绿管处上班。
王铎听我说完,想了想,说,“真有这么个人,可她脑子好象有病……”
“你脑子才有病!好模好样个人儿,你是意欲治罪,何患无词!”
王铎赶紧改口,“上班上班,让她上班!”
既然王铎答应了,这事儿就成了。安排个临时工,他处长说了就算。按理,审讯完毕,把审讯记录应当给当事人看看,让他签个字,这审讯才有法律效力,电影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可是,我把小泊的记录拉过来一看,满篇纸尽象蟑螂踩完墨水爬过似的,就一个“姓名”中的姓,写的还算清楚。“王铎”,只写个王字,铎字不会写了,划了一个横杠,拐了几个弯,就那么搁那儿了。你说,也真难为她了。初中没毕业不说,上那么两天学,她也没好好上啊?怎么能写出“铎”字来?!
我是咋回事,上大学时,我们班有个同学叫“赵铎”,我才认识这个“铎”字的。小泊记录成这个样子,咋让人家签字?算了,这个环节就省了吧!
我把记录又推给小泊,她一眼一眼地瞅我,担心受怕的样子。我柔和地看她一眼,算是安慰她吧。我又坐坐好,清了两声嗓子,对李艳花说,“花处长啊,算了吧,王处长认错了,并且想立即纠正了错误,答应那个姓齐的重新回到西北山护林队,你就把他当成个屁,放了吧?”
我这里只是个幽默的说辞,李艳花两个多月不与人通话,最近可能就在六道坝听我说那么几句,理解不了这些话,懵懵懂懂的,可是手还是没停下来。
我又向她做了个手势,令她放开她手中揉.搓的“面团儿”,她就犹犹豫豫地撒开了手,似问我:是这样的吗?
我马上点头,“对,你别搓磨他了,你走吧。”
李艳花一阵欣喜:可下子不让我干这活儿了,干这活儿是真他.妈的累呀!我向她挑指手背,意思让她走,她愉快地飘然而去。
王铎双手捧着头,晃荡两下,瞪起惊奇的眼睛,“好了!不痛了!”说着又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连连磕头连声叫“老子。”
“得得,把头磕坏再痛,我可不会治那路头痛。”
王铎一听我这话,才算停下来。我指着他的头,一边说,“你的头既然好了,你就走吧。”
他问我以后不会痛了吧?
“以后你要是多做好事多做善事,头脑自然清亮。”说着,有个成语立马刺从我脑海中跳了出来“好善头自清”!
看我!多伟大,又创造一条成语!还是五个字的,五字成语不说绝无仅有,也不多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