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医处馆,和里边的安保联系上之后,以往,他们就把吊桥放下了,而这次没有,是岗长宋学敏接待的我。
宋学敏问我,“干总,你进医处馆探视谁?”
我说我是干白啊!
他说,“我知道你是干总,你要探视谁?”
——这可有点儿特殊!除了第一次,他们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盘问我以外,从第二次开始,一听我的名字,就哗哗放下吊桥了。
是,那几次都没有这个宋学敏,莫非这个人挺格路?挺板的那种人?怨不得让他干岗长呢!
我只好变通一下,对他说,“我来看齐彩凤,就是昨天中午吃坏肚子的那个。”
宋学敏公事公办的样子,“干总,请您稍微一等。”
随后他就关了对讲机。和谁去沟通什么去了。等了一会儿,他说,“干总,病患齐彩凤病况平稳,用药之后,又睡去了。过半个小时,您再来。”
哎,又一个贪睡的,动不动就睡呢?可是,我说我去探视齐彩凤只是找个借口,实际上,我是想看看颜律己的小舅子。
我就换了个人,我说那我看白玉汾。
白玉汾也睡了!这是怎么说?不时不晌的,动不动就睡了?眼看要吃中午饭了,按道理,她不应该睡呀?
我又问小佃,小佃也在睡!我发火了,“宋学敏!你什么意思!怎么我问一个人,你说睡一个呢?”
宋学敏耐心地跟我解释,“干总,你问的这三个人,我问医处馆方面,他们的确是睡了,如果说还有其它因素的话,就是乌总在医处馆里。”
我马上说,乌总在怎么了?他在,别人就不让进去啊?!
宋学敏说,“不是,乌总特意嘱咐过,不是急症,不让我们放行,谁也不行。”
我来了犟劲儿了,“我不去医处馆,我要查你的岗行不行?!”
我心里讲话了,查岗是我这个环保总监份内工作,而且可以不定时,说什么时候查,我就什么时候查,没人敢限制我!
宋学敏那边说好。然后,我就听到关对讲机的声音。我就直起身子在等,等待吊桥哗哗地落下来。
可是,始终不见吊桥落下来,我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又走向对讲机,按动了开关,刚想大吼,可是对讲机传来了乌总的讲话声,“小白,你非得搅着这个时候查岗吗?再等半个小时不行啊?”
我愣了,赶忙说,“行行,我半小时之后再来……”我就关了对讲机,我心里突突直跳,心里想,这对讲机咋回事儿?串联到医处馆了?
乌总应该在医处馆,不应该在岗楼啊?他,他去岗楼干什么?他也去查岗?我心寻思,赶紧离开这儿吧,乌总肯定通过监视屏看到我了,我在这傻呵呵地一站,他说不上怎么想我呢?!
我没头就往大堂方向走,还想去二号楼看陈叔他们起树,可是,我走到园内南桥时,就听到飞机的发动声,这飞机是要飞啊,我赶紧窝回头向驻机坪跑去,要正好赶上,我还能和吴什么汉说上一句话!
可是,等我跑到的时候,吴什么汉已登上了直升机,回过头来向送他的人招一下手。他个子太高,直升机的舱门好象能碰到他的头,他微微俯一下.身子,但,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威武雄浑,很快便隐没在机舱里。
直升机的螺旋桨加速旋转起来,送他的人纷纷后退。直升机的舱门关上了,几十秒的功夫,直升机就升起了。
我叹了一口气,乌总一回头,看到了我。他和送行的那些人说了句什么,他们就结伙从七号楼那条甬道走了,而乌总自己摇着轮椅,迎我而来。
直升机升起,打一个倾斜角,似是在我头顶上旋起来,我相信直升机里的人,从哪里看到了我,他甚至有些后悔飞的太早了,再等一会儿,我就赶到了。我就能和吴什么汉哪怕握一握手呢。
他明明是吴什么汉,颜律己非要瞒着我干啥?还说他没儿子,吴强吴盛明明是他儿子,长得那么帅,不是他的儿子,能是谁的儿子?
颜律己怎么可以说不是?!他隐瞒这些有什么用呢?!我蹲了下去,有些喘,刚才跑得太急了。我心下有一种对不起吴什么汉的愧疚心情。
如果不是我向泛舟湖投那颗假王珠,吴强能死于非命?某种程度上,是我害了他呀,其实小伙子人挺好的,健康、俊朗,勇于担当。他爸和乌总关系非同一般,他足可以被任命为一个部门负责人,可是却甘心去侍候雄木卢,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这是伟大的勇于自我牺牲的精神,为了维护他爸和乌总的铁杆友谊,他勇于贡献!
直升机飞走了,渐渐远去。归于平静。乌总摇着车来到我的跟前。我抬头看他一眼,仍旧埋下头去喘。
乌总问我,“你是想见一见他?为什么?”
我又喘了一会儿,平息了些,问乌总,“他是颜书记的小舅子吧?”
“噢?怎么呢?”
我说,“这是对我最信任的一个人。”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