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就问,“有这个必要吗?”
栾哥说,“太有必要了。这没准是个惊天大案。”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甚至觉得栾哥他们多此一举。如果直升机有问题,也不会是降落在我们园区里的那架。
我们那架直升机确实实施了国际主义援救,那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的。至于援救中.出现一些态度问题和一些失误,那也是急促之中在所难免的。
由此联想到医处馆以及连我们园区都在栾哥他们的侦察范围之内,着实觉得有些太多此一举了。
我想找一个别的成语来形容这种状况,可是情急之中,只想到“多此一举”。看来我们的成语太少了,还应该发动群众多多创造。
就算直升机有问题,医处馆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就算医处馆有问题,我们园区也不会有问题。
“真是多此一举”——漏声了,又把我想的说出来了。
栾哥很奇怪地问,“多此一举?小白你要相信我们的专业分析,到时候你积极配合就是了。”
我心中生发一种戏谑,就问栾哥,“和我联系,是不得有暗号?”
栾哥坚定地说,“有,当然要有暗号,如果他们来个反卧底那就糟了。”
“反卧底?”我不明白这个概念。栾哥解释给我听,“这是国际刑侦的新动向,就是你去卧底,对方来个反卧底,同样和你要联系的人联系上了,透露你刑侦的计划,又启动了消失多年的暗号程序。”
“咱们暗号是什么?”我心中的戏谑并未消除,其实,栾哥已看出并且听出来了,但他仍旧一本正经地样子,“和你联系的人,会跟你很随便就象聊家常一样地‘干总,你去过屯不错吧?’你就说‘去过。’那人说‘你吃过那里的土豆炖鸭子吗?’你就说‘没吃过,我吃过土豆炖大鹅。’”
“然后,我一把拉住了来人的手说,同志,可让我找到你们了!”我学电影电视演员的腔调说着。
栾哥却拉下了脸子,“严肃点儿,小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呀,你不能视同儿戏。把暗号复述一遍!”
我重复着,在重复中,我故意说错一个地方,栾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就训斥了我一顿,“就怕你记不住,才编这么一个简单的、你又熟悉的暗号,你看你,到底整差了,你还能不能干点儿事了?!”
我立即改正了过来,栾哥又让我复述一遍。这回我不敢开玩笑了,规规矩矩地重复。这下栾哥满意了,拍了我的肩头一下,“好小白,我就说我小白能堪此大任嘛,记住了,小白!”
栾哥说着,往我肩窝砸了一小拳,这还有啥说的呢?栾哥如此信任我,都打我一拳了,我再办不好,那就太对不起栾哥,也对不起栾哥这一拳了。
我立即信誓旦旦地保证,“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栾哥笑了,“组织相信你!好好干!”接下去,栾哥就开着他们的公车送我,我还瞎谦虚,说不用送啊,那么远。
栾哥说,“我只送你到汽车站。刚上班,千头万绪,再加上你今天报的案,真够我喝一壶的。”
栾哥开着车,把个屁鼓总一翘一翘的,我笑他,“你总翘屁鼓干啥?升官了,嘉奖了,骄傲了?”
“草,骄啥傲啊?我腚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呢。”
听了栾哥这话,不禁让我肃然起敬。这比影视上演的,警察因为公务和老婆闹矛盾,不能照顾孩子;父母死了,不能吊孝,不能守灵这些情节强多了,那些个不是不感人,只是都是那么个样子,就让人感到很假,不如我栾哥的腚痛。
——坐都坐不了,但是还得坐着,还得工作,能不让人肃然起敬?(此情节我已申请专利,别人模仿违权,我保留起诉及其它法律权利。特此声明)
栾哥把我送到汽车站,就听站内广播说“去六道坝的车已开了。”栾哥说追!追了二十多分钟,才追上。
栾哥问我,“离宏利山都这么近了,离你们庄园也不远了吧?”
我说,“拐过这个弯儿就是。”
“操,索性把你送回去得了。”按栾哥原来的设想,他要忍着臀部的疼痛,把我送进庄园里。
我说,“你可得了,你这警车的红白牌明晃晃的,往园子里一进,还让我咋配合你?!”
栾哥这才意识到,“草,我忘了这个茬儿了,这些日子屁鼓疼,把我脑子都给疼坏了。亏得小白你提醒了。”
我笑了。栾哥这种上下两头儿(屁鼓、脑袋)联系着疼,真是无以伦比!
我在离庄园大门半里地的地方下了车。栾哥窝回头开车回去了。我就还得继续往庄园大门那边走。
这段路太抗走了,走得我满头大汗,才走到山脚下,我就有点儿不耐烦了,我顺着山间小路就找到了通往六号楼的暗道,钻了进去,心想,我反正有穿玻璃门的本事,楼门也锁不住我。
可是,当我走出了六号楼的暗道口的时候,却看到楼门竟然是开着的,我这个窃喜!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