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窗帘拉上!”
小泊一看我这个态度,就大体知道咋回事了。她快速走到窗前,把小餐厅的窗帘拉上了。
小餐厅的窗帘,是一种日本式的花纹,较为艺术,看上去轻盈,实际上挺厚重。拉上窗帘,室内一片黑,我就能清清楚楚看到驺玉才身上的阴魂了。
还是原来的那一个,大眼睛的女鬼,应该就是张淑云的阴魂吧。它从后边搂定驺玉才,伸出舌头舔驺玉才的脸,象他的脸上有蜜一样。
这时,我耳边传来一股酒味儿,我扭头一看,是吴巧巧。她下巴抵在我肩上,问我,“驺总助又遇到鬼了?”
我只好说是。虽然挡上了窗帘,但毕竟是大中午,阳光正烈,就是挡上的窗帘再厚重,屋里也不是漆黑一团,她这么亵地伏在我肩头,别人是能看到的,这多不好,尤其是头痛中的驺玉才。
看到自己的对象对别人如此的亲昵,头不得更痛?陈薇艳也不能舒服了,虽然这段时间她以大气著称,但再大气,也不能直面这种情景。
我把头向另一侧摆动一下,可是,吴巧巧进一步凑过来,“你去杀鬼!”
我说,怕不行吧,这鬼受过一次伤,吃过我一次亏,它肯定会小心防着我,鬼嘛,最鬼!
吴巧巧逼视着我,“还是那个大眼鬼?”
“是,还是它。”一听我这么说,吴巧巧低头看我手里把住的珅旦,就质问我,“那你为什么不放开珅旦?去咬那个大眼鬼!”
吴巧巧也许是愤恨至极吧,把本该悄声说的话,竟然嚷了出来。
听她这话,驺玉才身上的大眼鬼迅速把嘴伸向驺玉才的脖颈,大眼荧亮地看着我,那意思非常明白,你敢放珅旦咬我,我就咬死驺玉才!
它这明显是挟人质来恐吓我!这当然有效,我不能鲁莽行动,否则有可能会要了驺玉才的命。于是,我低声对吴巧巧说,“不行啊,那鬼挟制住驺总助了,咱如果放珅旦去咬,它就会对驺总助下毒牙了!”
吴巧巧顿住了,我以为她怯弱了,我正转移思路,想法救下驺总助的时候,我的胳膊被吴巧巧大力拉开,只听她大叫,“珅旦,上!”
珅旦这个小脏东西,是见到鬼冲昏了它的头脑了,还是咋地?我虽然没跟它说什么,可是我始终用手把着你呀,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意思呢,而吴巧巧是什么人?你对她虽然不陌生,但她毕竟不是你的主人呐,你怎么可以听她的话?她说让你上,你就上啊?!
珅旦冲上去。我估计,珅旦从它的座上一跃而起的瞬间,大眼鬼就冲驺玉才下了口……
驺玉才顿时颓坐在座上,右侧脖颈上被咬得血肉模糊,黑暗中,我清清楚楚看到他脖颈上的动脉支出个横断面,鲜血一下子窜出四五米远,难怪说“布衣之怒,血流五步。”四、五米远,可不有五步了嘛。
颈动脉被鬼咬断,没有救治的可能,一腔子血在十几秒钟就泵出来,根本没有救治的时间。
乌总从坐椅上跌落在地上,他趴巴两下,趴向了驺玉才。吴巧巧也大叫一声,向驺玉才扑去。陈薇艳、邹主任也都跟着烀向驺玉才。
一时间,屋里一片混乱。珅旦一口咬住了大眼鬼的脖子,大眼鬼丢丢当当的,已死去,缩得很小。珅旦象叼一只烂袜子似的,向我表功,我一脚把它踢得很远,它叽叽地叫个不停。
邹主任他妹小凡看不过去,皱着眉头问我,“你踢它干什么?谁都瞅着了,和它没关系,不是它下的口。”说完,小凡蹲下.身去,抚摸着珅旦,象珅旦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珅旦是救她妈的功臣啊!
小泊打开了窗帘,阳光顿时一片大哗……
我进了一号岗乌总的寝室,也是他的办公室。他颓坐在他的轮椅上,还陷在悲痛之中。看我进来,他向室内单人沙发一荡,意思让我坐在那里。
我就坐下了。半天又半天的,乌总问我,挡上窗帘,巧巧扒在你肩头都说些啥?我就如实学给他。
乌总听后,顿一顿,说,“珅旦怎么就听她的话呢?”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珅旦见到阴魂就急不可待了,那个大眼鬼又非常不在乎它,它以为有人质在手,谁也不能把它怎样,而且它在看珅旦的时候,就有些挑衅的意味。珅旦哪里分得清厉害关系?我把着它的手一被巧巧扯开,又听有人让它‘上’,它就忘乎所以了,说到家,它毕竟是动物啊。”
乌总感慨着,“急不可待!急不可待!很容易忘乎所以的。动物是这样,人更是这样。”
“您是说巧巧?”
乌总恨恨地说道,“不是她是谁?”
“她有什么……”我不解。
乌总说,“你不跟她说那是大眼鬼吗?她最恨那个大眼鬼。”
我还是不解,“可是,那毕竟是个鬼了。”
乌总很痛苦的样子,“人说‘利令智昏’,我觉得更能让人‘智昏’,干出失去理智的事,不是利,是情,是情妒。”
我不明白乌总所讲,乌总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