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三个姑娘走进一号小餐厅的时候，陈薇艳和郭伟狄站了起来，郭伟狄跨出椅子，急忙走向我，伸出了手，我很老板地和他握了一下，让他坐。

我坐在正对着门的座位，让他坐在我的右手边，让陈薇艳坐在我的对面。据说，这种坐法来自山东一带，把我们这里给客人坐的上席，由主人坐，叫做“主陪”，而“主陪”的对面，叫做“副陪”。“主客”坐在“主陪”的右手边。那个座位，叫做“一席”，主陪的左边，叫做“二席”，是仅次于“主客”的客人座席。

今天，除了郭伟狄，再没有客人了，我拍拍二席的座位，“谁坐这里来？”

白玉汾、洪丽娟和小泊都举起手来，都说，“我。”

我对洪丽娟说，“小娟儿，你来。”

我的想法是，洪丽娟矜持些，不像那两个，动不动就来情绪了。毕竟有个外人。

洪丽娟很高兴，甚至向白玉汾和小泊她们俩歪了一下脖子，那样子似是在说，你看看我，哥喜欢我吧，你们俩谁也不行。

白玉汾和小泊鼓起腮帮，喷出一口气，她们俩只好坐在陈薇艳的一左一右。其实，这两个位置，也有说法，叫做“三席”、“四席”。要是桌子大，人多，还可以设上几个座位，统称“边席”，由陪客中的其他人坐，或者由司机坐。要是司机坐，就简单了，司机不喝酒，开席就给他上饭，他扒拉些饭，吃饱了，就离席。

原则上说，主陪和副陪，就是要陪好客人，照顾好左右两位，给布菜斟酒，就算不是客人——比如今天这样的场面，我的左边是洪丽娟，陈薇艳的左右，一个是小泊，一个是白玉汾，都是自己人，那也要给斟酒布菜。

这种坐法，我在学校听同学讲过，就“实习”过一次，我就记住了，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想起这么坐了。陈薇艳也知道有这样坐法的宴席，但她很不习惯，尤其看我给郭伟狄和洪丽娟斟酒布菜的，她也试图那么做，可是没几次，就腻了烦了，“真是的，有服务员，不让她们斟酒布菜，反倒让客人动手，这是哪家的规矩？‘烦主释仆’了？”

白玉汾和小泊赶紧说，“陈总，我们给您斟酒布菜。”

说着，就给陈薇艳夹菜，倒酒，把她面前的吃碟夹得上了尖儿，她的酒杯也倒得浮溜儿浮溜儿的。然后恭敬地说，“陈总，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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