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泊一脸血,我听听她的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我立即手脚发麻,心里想,小泊这回可是够呛!想到从小就跟着我的小泊,有可能永远离开我,我心如刀绞。
我问吴立汉,直升机现在往哪里走?吴立汉说,当然是往回走。我说,你们那里有医生吗?他说,这几年我玩儿的是什么,不就是医生吗?他这话,令我浑身一抖。我问,又是医道馆?吴立汉说,医道馆咋地啦?我要还想摘器官,早就不忍你们哥俩了。
我不敢再说什么了。就问,直升机上有没有抢救设备?吴立汉说,有,全套的,你会使啥?吱一声,我给你拿。
我想了想,我啥也不会,也不知用什么来抢救,就说,我不会呀。
吴立汉说,我也不会。
我哭着说,那咋整呀?
吴立汉说,听天由命呗。活着的话,算她命大;死了,那她这辈子就到站了。
我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把小泊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她听着我的心跳。据说,在生命关口,听着爱人的心跳,可以给濒死者以生的渴求,这样,能支撑她活到,抢救她机会的到来。关于救援,我就知道这些。
还好,直升机降落的时候,小泊还有心跳。
直升机落在另一个洞门,货仓打开,就有担架车推来,把小泊从我的怀里接走了。
我紧跟着担架车的后边,到了山洞里,就往山洞的深处推去。我把着担架车的边沿,和他们急急地走。到了一个洞门,一个医生样的人说,干总,你放手吧,把罗助交给我们。
我眼睛一立立,说,交给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个医生样的人,刚想发火儿,我身后的吴立汉大概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他就没发火儿,而是平心静气地对我说,干总,抢救室里,不允许有外人在场。
我说我是她丈夫不是外人!
医生样的人还想说什么,我回转身,从吴立汉的腰里,把他的手枪拔出来,打开了保险,对准那人说,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对于我能从吴立汉的腰里把手枪拔出来,他们谁也没想到,就连吴立汉也没有想到。他要是想到了,就凭他那手把,能让我把手枪夺到手?
吴立汉伸出手来,向我要他的手枪,我哪里能给他?反而也对准他,说,快,让他们抓紧抢救!
吴立汉立马把双手举了起来,做投降状,说,小白别用枪比划人,枪可是邪性,别走火儿了……
我说你少罗嗦,快让他们抢救!
吴立汉一看不能说服我,就没好声气地催促手下的人,快些为小泊抢救。那些人一时也懵了,七手八脚地抢救小泊。
我端着枪,离不很远的地方,监视着他们,谁要敢在抢救中玩花活儿,我真敢一枪崩了他!
抢救了一会儿,小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连忙跑了过去,大声呼叫着小泊。
小泊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我,就问,哥,我要死了吗?
我说不,恰恰相反,你活了!
这时,吴立汉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指头夹着我手里的枪,我说,你干啥?
他说我怕你手指头一激动,把枪勾响了。我说,那你拿着吧,看着他们,谁要耍滑,你就一枪崩了他!
吴立汉连连点头,把枪拿了过去。
我问那帮人,是不是得包扎一下啊?
他们一个个点头哈腰的,一个劲地说,那是得包扎。
小泊这时问我,哥,这是什么地方?
我说,这是医道馆吧?
一听到这个名字,小泊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她这动作太大,就听“嘎”的一声,她的上身就扭曲了,她大叫一声,訇然倒了下去。
我估计,小泊是开着隐形车冲进直升机的货仓里,撞在哪里了,把她的脊椎骨之类的,撞裂了,她刚才往起一起,用力过大,干脆就把裂的那块脊椎骨,整断了。
医生扒拉我一下,干总,你让一让,罗助这脊椎可能有问题,我们得给她拍片,看情况,得给她手术。
“我不手术啊我不手术!”小泊大叫。
吴立汉凑过来问我,小泊怎么不手术?
我说你还问呢,谁敢让你们这帮玩意手术?不得把心肝肺都摘下去?
吴立汉说,那哪能呢,我们对小泊怎么能那么干呢?
我“哼”了一声,说,为了挣钱,亲娘老子的器官你们都敢摘下来,还有谁的,你们不敢摘?
吴立汉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出来。
小泊爹一声妈一声地叫了起来。要是骨头断了,那得多疼啊,她不叫,才怪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让她这么疼啊?”
吴立汉说,有,打一针杜冷丁,立马就不疼了。
“杜冷丁是什么玩意?”
吴立汉让旁边一个医生跟我解释,那医生说,杜冷丁,即盐酸哌替啶,是一种临床应用的合成镇痛药。战场上,战士的急救包里,必备的药物。因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