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邹大胖那里,他给我提供三种洗涤用品,一是肥皂;二是洗衣粉;三是芦荟液。前两种我都知道,这芦荟液是什么东东?
邹大胖告诉我,这芦荟液专门洗一些难洗的东西,比方油渍,水锈,血迹等等,凡是肥皂、洗衣粉洗不掉,洗不彻底的,你用它就好使。
我看了看,见是个压壶状的塑料瓶,草绿色的,上部有一个压嘴,往下一压,就从旁边的细管里,挤出一块粘稠的溶液。我说,我就用它试试?邹大胖问我洗啥,我一时没想出好物件,就随便说洗内.裤。邹大胖一怔,说洗那玩意用肥皂、洗衣粉就行。我一下子就意识到他想哪去了,就赶紧说,上边整上血了,我怕洗不掉。邹大胖张开他那张鱼唇,空空一个“啊”,然后说,要是血迹,那得用芦荟液,没这玩意,血液是洗不掉的,尤其是经血。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啥玩意儿,就把那瓶芦荟液拿着,回到了我们的谪仙洞。
小泊也头一次看到这种洗涤液,就问我这玩意咋使,我就压出了一大滴芦荟液在手心里,两只手合在一处,把那滴溶液捻开在手掌中,就把假王珠从小泊手里接了过来,在我的两只手掌中搓揉起来。
哎,这东西真管用,搓揉一会儿,我的手心里就满是污浊——这是假王珠上掉下来的呗?我欣喜异常,就又压出一滴芦荟液,在手里又搓揉起来。
但是,得用水把冲下来的污浊物冲洗下去,上哪弄来水呢?
小泊说,“我看咱洞里那个角上有个水龙头,你看看能不能放出水来?”
“水龙头?”这可是千年的古洞,怎么会有水龙头呢?
但我过去一看,果然有个水龙头,而且,能拧出水来。原来,水管是从洞门外边引进来的,蜿蜒着,沿着洞壁引到角落里。流出来的水,沿着洞壁开凿出的一个不宽的小沟又流了出去——上下水都齐了!这一工程,一定是吴立汉他哥修筑的。
我当时看一眼,就无比的钦佩。然后就拿着那个假王珠到那个水龙头下边去冲洗。
经流动水一冲,这个树脂的假王珠,洁白如玉,圆润光洁。我顺带把我的手也冲洗干净了,又压出一滴芦荟液,重新揉.搓一遍,又冲洗,最后用被单擦干。
小泊站起来把着我的手看,还真看不出真假来。小泊回身就把真王珠拿来,两下比较着看。这样一看,看出来了,真的,有些奶白色,泛着一种圆润的光;而假的,青白,泛的光,发贼。更重要的是,真王珠,用两根手指捏着,冲亮一看,里边活泛,像有一个大千的世界;而假的,一看就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气。
小泊看着我,我看着小泊,我俩可能都在想,这要是让吴巧巧看出来咋整?
停了一刻,小泊说,“没事,常言说‘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咱不可能把真假两个摆在狐狸精面前,她没有参照物,上哪儿比较去?再说了,咱说要去给她治伤,开始,她要紧张,一会儿,她要感动。我再用话马虎着她,她就不知如何是好了,还有心思识真辨假?”
我一听,小泊说的也有道理,就稍稍放下一颗心,说,“那就走吧。”
小泊在洞里走了两个来回,感到没问题,又整理了一下,把真王珠藏在褥子下边,小泊拿着假王珠,我俩就走了出去。
我们先到了栾哥栾嫂的洞里,看到里边满满一下子人,看上去,他们已经闹了起来,这其中就有吴立汉,他可能好久没与民同乐了,在那里有点儿傻傻的呆笑着。
我走过去,扯他一下。他一激灵,一看是我,就哈下腰来问我,“你们还没去呀?”
我说,“小泊还不太硬实,我领她在里边溜达几圈。”
吴立汉说,“那就别让她去了呗。”
我说,“不行,她非要去不可,她说这台戏,她是主角,她不去,我就没法唱了。”
“可也是。”吴立汉说完,往我的手里看。
我说你找啥?
他说,“你拿王珠了吗?”
我说,“拿了,在小泊那里。她说给巧巧用王珠治伤,是她的主意,王珠就得她拿着。”
吴立汉笑了,晃了一下头,说,“到底是个孩子。她在哪儿?”
我说就在外边。
吴立汉听完,扯着我,说,“看看小泊去。”
我心里一激灵,心想,这是看什么小泊呀,这分明是看看拿的是真王珠还是假王珠。
吴立汉回过头来,俯下.身来问我,“你说啥?”
糟糕,刚才又是漏声了!我急忙说,“大马牙,好吃不好拿。”
此时,我也编不出谎来,趁着洞内人声嘈杂,我就胡说七八说,混过去了事。
凑效!吴立汉似乎想了想,“啊”了一声,样子像是十分赞成我的话似的。我知道,其实,他啥也没听懂。
我和他走了出来,小泊就立在洞口旁。吴立汉走过去,双手把着小泊的双肩,拉开身子,问,“行了泊?”
小泊到地下去找。我知道,吴立汉这一声“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