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我赞叹。
罗奶看我一眼,说,“你就愿意吃这一口,放桌子吃饭吧,好了。”
小泊应一声,放开我,去搬她家的那个小炕桌。
“奶,”我问罗奶,“牟度里是什么?”
罗奶象小泊说的一样,也说,“牟度里就是牟度里呗。”
看来是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汉语。
“哪天我拍几张照片放在网上,征求一下动物学家们的意见,这是什么动物?可别说是新发现的物种。”
罗奶笑了,“新发现的?我比小泊还小,就和牟度里玩。”
我很好奇,“它能和人在一起玩儿?”
“那是,牟度里还能看家呢,主人放在哪儿,守着什么,它就不会跑,原守在那里不动。除非是它熟悉的人,它不熟的想接近它主人让它守的东西,那人可就倒霉了。”
我问,“会怎样?”
罗奶夸张地说到,“会怎样?它的力量可大了,还能喷出一种辣毒,足以把人眼辣瞎了,把人的皮辣下来。”
“嘘,”我倒抽一口冷气,“亏得我刚才没动它!”
罗奶笑了,“你?它不会,你爸是它的主人,它们还会伤你?我们家,我和小泊没事,大泊就不行,着它边儿,它就弓起身来吓唬大泊。”
我问,“我爸是它的主人?我爸让它看着啥?”
罗奶说,“看着花。”
我不解,“看着花?”
“吃饭吃饭,拿碗盛饭!”罗奶打断了牟度里话题,张罗着吃饭。
也是,有一丝糊味儿飘上来。
新煮出的“猛固布达”很烫,我用筷头挑着吃。边吃我边和坐在我对面的罗奶说话。
“奶,那恶鬼今天把我们单位的一个女孩子整死了。”
罗奶沉下脸去,她没问“你咋知道是那恶鬼干的”诸如此类的话,她知道我确切知道那恶鬼的行踪了。我意有所指地说“我爸生前的什么事它都知道。”
罗奶问我,“谁?知道?你爸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摇摇头。
罗奶坦然地说,“是啦,你爸的事,你做儿子的都不知道多少,更何况说别人了。”
我说,“他们说,那女的和我爸好……”
罗奶放下筷子,说,“那是你爸悠忽悠忽地去看生前相好的女人,被恶鬼跟上了。”
“那他怎么不保护跟他好的女人,和恶鬼搏斗?!”我义愤填膺。
罗奶叹了一口气,说,“人刚死,那魂灵啊,象刚出生的婴孩似的,软弱无力啊,一阵风就能把它吹跑了,他哪有力量和那个能致死人的恶鬼比划呢?”
“奶你说,我是我爸的亲人吧?”我取消了一个“最”字,“你说,那恶鬼害死了我爸之后,它得有多少次机会对我下手,怎么一直到今天下午才来捂扎我?”
罗奶认真看着我,象看我有没有被那恶鬼弄伤似的。
看我安然无恙,才说,“你知道,把你爸杀了,那恶鬼得费不少力气,一时半会它还积攒不了力气对你下手,更何况,你有你的守护魂灵守护着你,它轻易近不了身。到有力气了,你也防备了。我的俄契合管用?”
谈到额其合,我来了兴致,我说,“管用,它是我的守护神。哎,奶,有的时候,它的叫声,咋那么小?”
罗奶说,“那它遇到你爸的魂灵了,你爸老上我这儿来,它不生。虽然你爸死了,它也熟悉你爸——你可不能用神刀扎你爸呀,把他的魂灵扎死了,扎散了,他就永远不能托生了,你爸是个好人呐。”
我问罗奶,“在苗圃,我把那恶鬼扎了一刀,它流血了,流的是绿血,它咋是绿血呢?”
“鬼么,鬼的血都是绿血。那个鬼有血了?那它成鬼的时间不短了,它没过撒因毕拉,又返回来了,它得是多有心劲儿的鬼呀!”罗奶说。
我怯怯地问,“奶,撒因毕拉是啥?”
“撒因毕拉是西北方向一条河,是一条阴间的界河。过了河,魂灵就到阴间算账去了,算完了帐,第二、第三个魂就合起来了,就等着托生了。这个鬼,是个恶鬼啊!”
正说着,外边传来了风声。现在,天还不完全黑,从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一个柱天柱地的旋风在院子中间旋起来。
罗奶放开盘着的腿,叫小泊给她拿鞋,说,“麻溜出去,你二爸来了。”
来到外边,那股小旋风几乎是原地打着转,罗奶把两只手叠放在小腹前,郑重其事地对旋风说,“你这是有事要托付我呀,啥事呢?说吧。”
罗奶的话说完,只见那旋风转向窗台下的花坛,围着花坛绕开去。
罗奶一看,叹了一口气,“嗨呀,你还一肚子世俗之念,那你还死干啥?你好生地去吧,啥也不用担心了。”
罗奶说完,旋风兴奋起来,加快了旋转。
好象是感谢罗奶似的。
转了几圈,旋风慢了下来。
罗奶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