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喜,“你是小泊?”
“她姐,大泊,你是谁?”
“我是你白哥。”
“你是谁白哥?咱俩不说好了吗,我也不管你叫哥,你也不管我叫姐。”
是有这一说。大泊比我小.三个月,以前对我一口一个哥的,自从她夺去了我处^男的地位之后,再就不管我叫哥了,动不动就哎哎的,顶多叫一声小白。
“你咋回来了?”我问。
“你管呢?这是我家,我愿意回来就回来,你还管得着?说,打电话干啥?”
“啊,你叫奶接个电话。”
“等着啊。”
罗奶住在东屋,电话在西屋。
等了一会儿,那边有声音了,我问,“奶吗?我是小白。”
那边说什么,听不大清楚,我又喊了声,那边传来了大泊咯咯地笑声,“你说你还给奶打啥电话?奶都把电话拿反了!咯咯,你这么拿,带线那头在下边,对,这样!”
我才知道拒绝现代用品的罗奶闹了多大的笑话。
“奶这回能不能听到?”
“能啊,小白,你说吧,我听得到。”
“奶,有没有人死了三年,还变成鬼作人的?”
“有啊,咋没有?那他是没人把他送进阴间去,他就变成布什库了,永远不能托生了。到后来,顶多变成蒿子杆上的疙瘩,谁要把蒿子割去晒干、烧了,就变成烟了灰了。”
“啥叫布什库啊?”
“布什库,就是,就是布什库,相当于你们说的鬼。”
“啊,我懂了,奶,我就问问这个,奶,我挂电话了。”
“你挂吧,你……”罗奶这么一说,我就把电话挂了,我听到罗奶话的后边有个‘你’,想再打过去,又一想,她无外说“你啥时候来呀”之类的,就没再打过去。
挂断罗奶家的座机,我立即给林丽茹打电话,对她说,“林姑,我刚才给罗奶打了电话,罗奶说,有死了三年,还变成鬼作人的,那他就成了职业鬼了,不能托生了,到最后变成蒿子杆上的疙瘩,让人一烧了事。”
“啊。”林丽茹有一搭无一搭的。
我说,“那你告诉我孙玲梅她爸叫什么吧,我去西北山找他的坟去。”
林丽茹问,“找到他的坟,怎么办?”
我爸罗奶告诉我的话,说了,“我用神刀扎他三下,就把他扎死了,他再也不能变成鬼害人了。”
林丽茹很无奈地说道,“嗨……孙主任叫什么来着?我们都知道有个孙主任,报纸、电台上也都说孙主任,从没听谁说他的名。市里三大班子的一把手,有时叫出名字来,要是副手,就都不叫名字了。上哪儿查去呢?”
我呼啦一下想起到电脑里查查,也许能有门儿,市政各部门现任领导、前领导,在马利山市政府官方网站里好象都有。
想到这里,我对林丽茹说,“林姑,我到电脑政府官方网站里查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林丽茹好象还有话说,也不听了,跟个女人打交道真费劲!
刚才我看我爸日记来的,电脑还没关,正好直接打开政府官方网站,但是一查人大,还真没有。这怎么办?
世俗当个官到死,人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姓名,真是无名官员!这官当的真水。不知道名,只知道个姓氏,那就不错了。
西北山,满语名叫雄木卢,据说是独角龙的意思。是山的形状象独角龙,还是山上有独角龙,就不得而知了。啥叫独角龙?独角龙长得啥样啊,谁也没看到过。这个名词念起来,有点儿象日语,后来就没人叫它雄木卢了,因为它在马利山市的西北方向,就叫它西北山。
西北山差不多有二十公里,南坡,统统归我们绿管处所有。包括山上所有的林木的移栽、砍伐。当然,也包括养护,而主要是养护。有的树木十几米高,移栽到城市里是很值钱的。去年春天,我爸说他们移栽了一棵野杏树,卖了九万。一棵十八米高的塔松,卖了十一万。这两棵树都卖给个人了,个人移栽自己家的院子里或公司院里。
我说,那咱们可发了,我爸说,别吵吵,让别人听去了,寻思咋回事呢。
我爸的苗木实验基地在西北山南坡中间的大缓坡上。这个大缓坡很大的,有三十五平方千米,都栽种的各种苗木。
缓坡的东南角有一溜砖房,就是我爸实验基地的实验场,由此向东八百米长的玻璃大棚。苗木大棚举架最少四米,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放开生长。
远远看去,很壮观的。
我打车到了西北山,先到了实验场,因为我要打听一下,上山的路怎么走,坟地基本在哪个位置。
实验场这边平常就老陈和老刘两个人轮流值班打更。我爸要来了,他们谁值班,谁就给我爸做饭,或打个下手啥的。我上班后,我爸特意领我来实验场,熟悉一下环境,认识一下老陈和老刘。
今天,我一开实验场的门,看里边站起个红头涨脸的人来,他冲我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