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两码事！

哎，你也别说两码事，大洋和大洋之间相连，地下河和地下河之间就不能相连吗？不然雄木卢是怎么从长白山天池跑到我们这里的？肯定不能千里跋涉，在地面上浩浩荡荡走到这里的，要那样的话，那得是多大的新闻？

怎么才能毫无声息？如果它们从地下河里游过来，那就对了。

“奶，我爸他们苗圃打更的老刘头，说前几年就看到过雄木卢——哎，奶，西北山，你们满族人不就叫它雄木卢吗？说明那里早就有雄木卢了。”

“不是那山上有雄木卢，才叫它雄木卢的，实在是那座山形象雄木卢，西山峰那个尖儿，多象雄木卢头上的那个角。从空中往下看，就象个雄木卢在那儿趴着似的。”

罗奶又说了句耸人听闻的话：罗奶那个时代谁能从空中看一座山呢？

但，唯其罗奶说的，你还必须得信。

我问，“它们能听懂人说的话吧？”

罗奶说，“对！能听懂！”

我又问，“它们咋能懂人的话呢？”

“它们和人在一起，成千上万年了，你象马、狗，甚至猪，都能懂人的话，别说那么精那么灵的雄木卢了。”

“奶，我还领回一只小雄木卢，我给它取名为珅旦。”

“珅旦？”罗奶很好奇我给它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是和鬼打斗的时候，它可勇敢了，上鬼的身上，一口就咬住了鬼的脖子，一下子就把鬼咬爬下了！”

“那是，”罗奶说，“雄木卢是不惧鬼的，早年我们在跳神的时候，就拘来雄木卢和鬼打，一打一个赢。”

这太好了，我听了很兴奋。

我有俄契合、神刀，还有雄木卢，就不怕鬼了，那个厉鬼更不敢往我跟前靠了。

一辆车从我和罗奶身边开过去。其实，离得还挺远呢，但那车开得很快，带起风吹得我和罗奶直往起飘，幸亏罗奶有经验，她死死抓住路旁的一根蒿子，我们才没被吹起。

“走吧，我给你送家去，今天是你爸头七，你爸相好的，势必要看你爸去。”

“是呢，有个叫齐彩凤的，昨天和我约好了，今天去医院看我爸，但她不知道我爸是头七。”

“不知道？那平白无故地要在今天看你爸干啥？知道，她知道呀。”

我想说是昨天我去西北山和齐彩凤偶然相遇，她才提出要看我爸的。又一想，和罗奶犟这些有啥用？她说知道就知道呗。

罗奶说完，就牵着我的手，腾空而起。

我觉得罗奶完全可以控制自己，没有大风动摇不了她，即使有大风，她也能做好防范，不至于象我似的。

哎，罗奶都多少年了？罗奶都成老仙了。

罗奶扯着我的手走，现在太阳已经冉冉升起，我以太阳为参照，辨别方向，我知道罗奶带我往东北方向走，那正是我的家。

我们避开大路，在众多房顶上走过，这样可以避免一些无由头的风什么的。在我们周围，也有人来来往往，我问罗奶，“这些都是人的真魂吗？”

“是呀，你能看到的都是真魂。”

“咋这么多人灵魂出窍呢？”

“各种各样的原因。原来以为，打人可以把人打得灵魂出窍，后来才知道不仅如此，只要人在阳世中找不到出路了，就容易灵魂出窍。你猜那个人是因为什么出窍的？”罗奶指着一个从我们身边走过的男人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所以然。

罗奶笑着说，“今天早上，他媳妇劈头盖脸地把他打了，你看他那哀气的样子。”

我没笑，我心里想，真容易灵魂出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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